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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方道:“都是我這個當爹的愚昧,竟不知有人魚目渾珠,平白讓你流落在外,受盡委屈。”
沛若溫聲道:“都是命中註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柔情脈脈地看了餘子辰一眼,“要不是發生了這些變故,我也不能遇到我相公。”
項景天看她心意已決,不好再強留,只得道:“罷了,既然你決定要走,那明日我親自去送一送你們。還有,你記入族譜的名諱,為父尋思,不必從“庭”字輩了,便以項沛若為名,可好?”
沛若扶著相公的手站起身,盈盈福身:“沛兒多謝爹爹!”
沛若與餘子辰攜手離開項府,待他們夫妻二人出了大門,準備上馬車之際,卻有一個小廝匆匆自府內奔出,來到他們身旁,將一包物事塞進了餘子辰手中,道:“大姑娘,大姑爺,這是咱們二爺的一點心意,請你們笑納。”
來者卻是文竹,沛若和餘子辰二人正自不明所以,相視了一眼,方把那布包開啟,竟見裡邊是厚厚一疊銀票。只聽文竹又道:“大姑娘幾經艱辛,終得認祖歸宗,二爺甚感歡喜,方以此聊表心意。”
沛若心中疑惑,才想細問時,文竹已經掉頭遠去。
項府大門之後,項雲楊正靜立於此。文竹快步回來,對他道:“二爺,已經交給他們了。”
項雲楊輕輕頷首。轉身悄然往外看去,只見沛若夫婦二人已然上了馬車離開,方才打心底裡鬆了一口氣。
讓所有人大出意料之外的是,冬至竟沒有死於亂棍之下,七十大板打下來,她遍體鱗傷,血肉模糊,滿地都是她的血了,可她仍舊是殘存著一口氣,不知在死死堅持著什麼,這口微弱的氣息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嚥下去。
江達寧前去請主子示下,項景天咬一咬牙,恨聲道:“既然咱們打不死她,便讓她去官府受那一刀斬刑!把她綁了,送到龐大人那兒去!只說是謀財害命的行兇之徒,讓龐大人從重發落!”
把奄奄一息的冬至送走後,曾遭腥風血雨侵襲的廣闊華庭之內,方真真正正地歸於了平靜;所有人的心,都在冬至被拖出了項府偏北門之後,放下了心頭久懸的痛恨與幽怨。
時日平緩流淌,過得半月之餘,沁芳院內竟傳出了莊氏暴斃的噩耗。
項景天得知訊息之時,面上卻是淡淡的,只吩咐賴孝榮及江達寧他們依著姨娘的例為莊氏打點後事,其餘之事便不再過問了。
府衙地下大牢之內,陰森晦黯一如地獄。
龐大人的判令已下,明日,便是冬至的斬首之期。
獄卒為她送來蔥香雞腿飯,不無譏諷:“今夜飽餐一頓,明日命喪黃泉,好歹還是個飽死鬼!”
冬至身子縮在深灰的囚衣裡,滿頭青絲是久不得打理的枯黃凌亂,不過是短短半月,她便被牢中的各種刑罰折磨得不成人形,瘦骨嶙峋,面黃無神,眼底泛白。
她並不吃飯,只是瑟瑟發抖著倚在籠牢欄柵之處,顫聲道:“官……官差大哥……我是死囚,依照我朝律例……死囚,是不是可以在臨死前見一見親人?”
獄卒瞥了她一眼,“你還有親人嗎?”
冬至瘦削的面容微微泛起愁苦之意,跪在地上道:“有,我有親人……求官差大哥,為我把親人帶來……”
獄卒不耐煩地啐了她一口,道:“到死了還不安分!還想我們為你去請親人?休想!”
冬至連連磕頭道:“求官差大哥通融!我的親人是當今貴人,只要你們把她請來了,她一定會厚賞你們的!求你們通融!”
獄卒疑惑道:“什麼當今貴人?”
“我想見的人,是當今晉王的側妃,秀妃!”冬至自潮溼地上抬起頭來,額頭磕穿了,血水蜿蜒淌下,竟顯出幾分猙獰可怖來,“秀妃是我的妹妹,你們替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