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就這樣被囚禁在後宮之中,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親自撫養,這是何等的悲哀。

想到此,昀凰眉頭微凝,皇上如今把她捧出來,會不會就是打算利用她來打蕭貴妃的臉面,畢竟蕭貴妃寵冠後宮多年,突然之間這個沉寂多年的蘭妃冒出了頭,依著蕭貴妃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的性格,說不定會用盡手段將她除去……昀凰自認不是那等心地善良之人,卻還是忍不住替這母子兩痛心,祈求著她們能夠平安度過,他們本該享受更好的生活。

等回到京城,她也該去後宮看看皇后,順便帶著外面的小玩意兒看看六皇子,她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不能將他們母子帶出宮,好歹也該儘儘所能,給那個小孩子帶去一絲絲的溫暖……

昀凰看著紙上的“軒轅啟”三個字,長嘆一聲,手指從名字上劃過,點在了瑜王那裡,腦海中靈光一閃,挑著眉頭,道:“慕容,這事情若是平西侯爺幕後所為,這件事情就大有問題了!”

“哦?”,見她反應了過來,慕容瑾笑了,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興味,伸手替她倒了一杯茶,問道:“說說看”。

“想起來,外祖父曾評價平西侯爺,說他最擅長把握聖上的心意,既然他如此瞭解,便該知道,皇上的疑心病便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可以直指敵人的心臟,用得不好,就能禍及到自身!”

昀凰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接著道:“他這樣操控朝堂,藉著瑜王殿前失儀犯下重罪,很多大臣彈劾瑜王之際,讓瑜王一派的人也跟著彈劾起來,讓朝堂之上眾口一致,一同排斥瑜王,近日來太子的風評越來越好,隱隱有穩坐東宮的架勢,這樣一來,勢必會給人形成一種太子操控朝政打算徹底打壓瑜王的感覺,皇上會因此對太子生出忌憚之心,但這只是剛開始,等到後來,皇上想明白了,自然就發現其中的蹊蹺之處,到時候皇上忌憚的可就不是太子,而是瑜王了,連皇上的心思都敢揣測利用,瑜王此舉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到時候自然得不償失,皇上不比太子,真的打擊報復起來那就是滅頂的災難!”

玄北和墨衣聽的怔神,看著昀凰的眸光滿是讚許。

昀凰話從心出,話到了這裡,心思一轉,猛得一怔,看著慕容瑾的目光灼灼,忍不住開口問道:“慕容,那平西侯……若瑜王此番行為幕後是平西侯爺在出謀劃策,那平西侯爺他想做什麼?他為什麼要給瑜王出這個主意?他難道不知道這個主意看起來對太子不利,其實真正害得卻是瑜王?不……他那樣工於心計的人,他那樣瞭解皇上性格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既然知道,那他此舉害了瑜王,對他有什麼好處?他為什麼要害瑜王?”

昀凰猛得站了起來,來來回回踱了幾步,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推理道:“平西侯爺不會無端這麼做,瑜王性情暴戾,遇事容易衝動,被皇上打壓之後勢必心中憤恨不平,到時候只要有人在他耳邊吹吹風,煽風點火一下,那他……”

昀凰說到這裡一下子止住了話頭,扭過頭去看著慕容瑾。

慕容瑾端坐在椅上,慢慢的品茶,見昀凰看了過來,他放下茶杯,面色不變,眸色深幽,聲音卻是清而冰冷的,吐出她未說完的話,“那他就會走上絕路,起兵造反”。

見他這般的淡定,仿若一切盡在掌握,昀凰狐疑地看著他,一個大膽的猜測從腦海中浮現,會不會此事,他也有參與?昀凰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如果……如果他不反呢?”

“總會有一件事情,有些人逼迫他反”,慕容瑾說的篤定,他眸光一動,看著昀凰,嘆息一聲,道:“你又想到哪裡去了,這次真與我無關”。

這次?

昀凰敏感地捕捉到這兩個字,眼神更加狐疑,這次沒有,豈不是在其他方面,他與那人有合作?

昀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