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4/5頁)

情。

若有人要殺他，殺得了就殺，殺不了那就再活久一點。

樹下，冷凕淵負手而立，微揚起的頭看著天上清冷的明月。

若是不知道，這遠遠的看著，那月亮上的陰影，倒真像傳說中的嫦娥和玉兔。

所以往往真相，並不美好。

白延風走到冷凕淵旁邊，也抬頭看著月亮

“滄瀾，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又在想什麼？”

冷凕淵不解的看著他，白延風笑了笑

“你善良心軟，樂善好施，就連林間受傷的兔子都會出手相救，你不忍活祭，僅僅看一眼就無法安眠，你淡泊無爭，無慾無求，你乾淨的就不像活在紅塵中的人，那麼美好，就像所有的光明都照耀在你身上一樣，可是這樣的你，卻為了白家堡手染鮮血，今晚那人是來殺你的，你卻從未想過要奪他性命，卻因他對我的殺意，你就改了初衷，為何？”

冷凕淵淡淡一笑“我們是朋友啊”

“那如果換成凌霄，穆燁，宋廷宇呢？你會為了一個念頭，為他們殺人嗎？”

冷凕淵沉默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白延風有些驚喜，卻按捺著激動儘量冷靜的問著

“那為什麼為了我”

冷凕淵一臉理所當然“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啊，我們相識這麼久了”

白延風繼續引導“那如果換成東方呢？”

“他殺不了東方”

白延風有些頭痛，難道自己在冷凕淵眼裡就這麼弱嗎

“那他也不見得能殺我啊，那如果是少貞幼藍呢？”

冷凕淵覺得他越繞越暈“延風，你到底想問什麼？”

白延風深吸一口氣，問的極為認真“在你心裡，我是什麼人，為什麼你願意為了我殺人，如果換成別人卻不會，為什麼我和別人不同？”

冷凕淵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無法理解

“為什麼一定要理由，我想救人就去救人，不想他活著，就殺了他，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原因”

白延風覺得自己在教小孩如何吃飯走路，只好再給他分析透徹一點

“人因為餓了，所以就想要吃飯，你覺得那些人可憐了，所以就想去幫，事出終有因果，這是必然的，滄瀾，你再好好想想，你這麼聰明，一定能想明白的，為什麼在你心裡，我和別人對你的影響不同？”

冷凕淵想了想“因為，我們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白延風覺得又繞回原點了，剛剛說那麼一大通全是廢話。

看著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冷凕淵，白延風不由的苦笑。

果然人總有些缺陷的，冷凕淵太過完美太不真實，原來他的缺陷，就是不懂感情。

當意識到冷凕淵因為他才會改變主意殺周易之，他幾乎要喜悅的無法自持。

可是他又怕冷凕淵只是把自己當兄弟，可是這一番問下來，他寧願相信冷凕淵是不懂感情，所以才會把對自己的感情歸類到兄弟裡。

罷了，反正冷凕淵還年幼，再過兩年吧。

“夜裡涼，早點休息，別凍著了”

白延風嘆了口氣，自己先回房了。

冷凕淵看著天上的明月，眼眸的霧氣漸漸散去，竟是那般寂寥憂傷。

風吹動著樹葉，搖晃兩下後，夜再次安靜下來。

冷凕淵放在後面交握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為什麼會為了他殺人，他也不知道。

也許是刻意的，不想去知道。

他膽小，沒有那麼瀟灑，他只是一個畫地為牢的懦夫。

都道他淡泊名利，隨性灑脫逍遙自在，可是那一層層將他封死的枷鎖，誰又看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