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別人不知道,他會不清楚麼?我身邊,沒什麼恩寵好爭的。

“臣妾在乎的,只是姐姐不愛皇上。”這,就足夠了。

他彷彿很是自信:“她不會忘記朕,就和朕永遠不會忘記她一樣。”

握著被褥的手沒來由地一緊,他話裡的意思,彷彿複雜得讓我害怕。

他已經起了身,朝外頭走去,一面道:“你還是歇著,至於賞賜,朕會考慮的。但,不會是這個。”話落,那身影已經及至門口。

我一手猛地掀起了被褥,跳下床去,咬著牙開口:“皇上以為跳了《凌波》的人真的是姐姐麼?”如果,他只是因為那一舞都對姐姐念念不忘,那我真該告訴他真相的。

儘管在這之前,我已經隱約感到並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站住了腳步,片刻,終是回身,皺眉開口:“你說什麼?”

緊握著雙拳,事已至此,我,進退不得。

“會跳《凌波》的人,其實……其實……是臣妾。”原來有的時候,承認一個事實,比撒謊的時候更加困難。只因,撒謊的時候,有足夠的證據。而承認之時,卻什麼都沒有。

他依舊站著沒有動,只問:“那當時為何不說?”

“因為……”

“因為說了就是欺君,可你現在說,同樣是欺君。”他冷冷地打斷我的話。

“您不信?”抬眸瞧著。

他卻突然笑:“信。”只一個字,我已然瞧見他的身影繞過了外頭的屏風徑直入內,大手抓住我的手腕,拉著我走,“正好朕這宮裡頭有現成的舞臺,今*就讓朕好好開開眼界!”

第四十章 不會

嚇得不輕,他說信,卻要我當場跳了《凌波》給他看!

有些本能地站住了腳步,他的力氣卻好大,直直將我拖過去。

“皇上!”我急急地叫。

他不理我,也不說話,只大步上前。眼看著他伸手將要觸及那門閂,我心下一緊,咬牙開口:“臣妾不想跳!”

他手又收回,他猛地站住了腳步,回過身來。我未曾收勢住,一個不慎撞入他的懷中。聽他戲謔一笑:“究竟是不想還是不會?”那雙精明的眸子緊緊地鎖住我,眼底掠出的光分明是在告訴我,他其實根本就不信。

一時間語塞。

不想,不會,二者皆有。

那麼,他會信我麼?

多可笑的話,連我自己都糊塗了。

“皇上,太皇太后派人來請您過鬱寧宮去。”外頭,傳來常公公的聲音。

他鬆開了攥著我的手,遲疑了片刻,才道:“這幾日好生歇著,沒事不必出去。”說著,已然抬手推開了房門。

常公公見他出去,忙上前來:“皇上,御駕在外頭候著了。”

他只“唔”了聲,開口:“不急,朕先回宮換身衣裳。”

“是。”常公公緊跟在他身後出去。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於視野,無奈地笑起來。宮傾月入宮的事情,我終究是阻止不了。

回想起他方才硬是拉著我,要去跳《凌波》給他看的樣子,不覺好笑。他是在嚇唬我呢,因為他堅信了我不會。而我遲遲不承認的原因,除了那欺君之罪,更重要的,還有別的。

我跳不出,那麼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的。口說無憑,眼見才為實。

否則,他越發會以為我為了阻止他逼姐姐入宮而編出的騙他的謊言。

雲眉來的時候,端了一碗紅糖水進來。看起來還很燙,她正低頭吹著。

她也不問元承灝的事情,只拉著我上了床,將糖水喂到我的嘴邊。略微皺了眉,剛喝了一碗的,如今,又喝……

雲眉的目光落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