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在暮靄與謝斌遭羅剎堂襲擊後不久,羅剎內部曾經爆發小規模的內亂,羅剎堂內部所有的權利機構都進行的徹底的調整。堂主遇刺身亡,現由原堂主的小弟子繼任堂主之位。而事實上,現任的堂主背後,卻有著不明的勢力在操控著他。

其次,也是讓暮靄無法釋懷的是,司徒錦樺在司徒家廢棄的祖宅遇襲,生死不明,至今沒有任何音信。

看著微波盪漾的水面,秀氣的柳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司徒錦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她不敢想象自己會有怎樣的反應。

一種陌生孤寂的情緒在暮靄心底升起,她忽然覺得很疲憊,很無力。為什麼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所在乎的人都要離她而去呢。

看著窗前暮靄瘦弱纖細的背影,楚天闊心如針刺。他緩步踱到暮靄的身後,和她並肩遠眺著河面,楚天闊側過頭看著暮靄的側臉,“你好象,很喜歡呆在窗前。”

暮靄安靜的轉過頭,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又繼續沉默。

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楚天闊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心疼,為暮靄淡漠卻孤寂的眼神,也為她脆弱的堅強。

許久,就在出天闊以為她不會說話的時候,暮靄緩緩的開了口。

“我最怕的,就是沒有窗戶的屋子。因為小的時候被人綁架,那些人就把我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小屋子裡。狹小的空間只有一個門,沒有窗戶,連一個透亮的小洞都沒有。那種感覺,就好象和外面的世界隔絕了,沒有陽光,沒有風,甚至連空氣都是死的。”

幽深的鳳眸中光線一閃,暮靄平靜的語調,讓他的心揪起來了。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兒,究竟經歷過多少事。

情不自禁的,楚天闊緊緊的將暮靄擁在了懷裡。力氣之大,讓暮靄幾乎頓時渾身麻痺。聽到懷中人的低呼,楚天闊放柔了力道,卻依舊不容暮靄掙扎。

溫熱寬厚的手掌,輕輕的撫摩著暮靄的後背。此時此刻,他真的想將懷裡的人全部柔進自己的身體裡,永遠不分開。這樣,她就不再會受到任何傷害了。所有的風雨,就全部由他來抵擋吧。

窩在楚天闊溫暖的懷抱裡,不由得,暮靄一陣心悸,雙頰像火燒般灼熱。慌亂的推開他,暮靄連忙將臉轉到別處,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忽然失去的溫度,楚天闊心裡有些失落。可當他看見暮靄羞怯中略帶嫵媚的樣子,性感的薄唇邊,便掛起了燦爛的微笑。

“爺,外面潯城太守求見。”門外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怪異的氣氛。紫簫同莫雲一前一後,推門走了進來。

勾魂的鳳眸微眯,明顯閃過不悅之色。招牌似的淺笑又重新回到最邊,只是那美好的弧度疏離而又涼薄,不帶任何的溫度。“本王微服而來,他是如何摸到這裡的。”坐到桌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面。

“範太守身著便衣,看樣子應該是與我們偶遇。”

“偶遇。”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濃密的劍眉挑了一下。“世界上的事還當真是如此之巧啊。”

“你又不是隱著身來這兒的,只怕你剛一離開京城,這裡便收到你會到來的訊息了。”始終站在窗邊的暮靄開了口,“只是平親王位高權重,自然架子也不一般,想要見你自是不易。可今天你這麼招搖著出來,不正是一個好機會麼。”涼涼的語調裡,不無諷刺。

勾了勾嘴角,楚天闊不置可否。

“不只那太守一個,後面一大群呢。”紫簫翻著那雙嫵媚的眼睛,表情不屑。“就連玉震海也在其列,還有凌雲莊的莊主謝斌……你捅我幹嗎。”不顧莫雲的明示暗示,紫簫到底是將他家王爺很忌諱的某兩個字說了出口。

莫雲撞牆的心都有,偷瞧了一眼楚天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