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諶沉聲,“暫且盯著,在攻下長安之前,不要打草驚蛇。”

和預料的一樣,拓跋諶暫時不打算動沈紫黛,以安陌鈺之心。而且就算她是凰女又怎麼樣,拓跋諶遠在戰場,她一個人沒什麼用。

“是,九夜都安排好了,想必不會生什麼亂子。”楚媚說著,款款一笑,“皇上來的正是時辰,咱們一起吃飯吧。”

“嗯。”

次日清晨,祭祖大典。

皇宮裡的依仗威嚴,無數的御林軍拱衛,路上早就被清過道,等閒人也無法靠近鸞轎,一路到了紫極山。

紫極山上有拓跋皇族的祖廟,平時都是禁地,只有逢年過節祭祀的時候,才能出入。

如今皇族裡夠資格和楚媚一起祭祖的妃嬪,也不過是萱貴妃歐陽萱、湘妃喬湘雲和沈妃沈紫黛。此時三位后妃都跪在大殿門口,拓跋諶和楚媚兩人走入大殿在祖宗牌位前的蒲團上跪下。

而大殿門口就是一排臺階,足有三四十坎,宮女太監們依次從臺階上跪下來,放眼望去,倒是巍然壯觀。

木魚聲梆梆,燭火通明,佛香厚重。

楚媚給牌位正正經經磕了個頭,在心裡默唸,請先祖保佑皇上出征順利,平安歸來,旗開得勝。

保佑孩子平平安安出生。

請先祖庇佑。

旁邊的女尼遞了點燃的佛香,楚媚鄭重地拜了三拜,插在香爐裡。

“請皇上先去門外等候。”一個尼姑說道。

按照這裡的規矩,她們要把楚媚圍成一圈,敲經唸佛一刻鐘,為她祈福,為皇嗣祈福。

拓跋諶衝著楚媚點點頭,這些女尼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能夠為楚媚祈福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刺殺,也不用擔心危險。

其實祭祖的風險基本上就在從皇宮到紫極山的路上,等到了祖廟,就都自己人了。

楚媚也衝著拓跋諶微微頷首,在中間的蒲團坐下,八個女尼圍著她舉行祈福儀式。

邦邦邦……

一時間,大殿裡只剩下敲打木魚的聲音。佛香繚繞,呆的久了就會發現大殿裡的佛香實在厚重,竟然會讓人有種壓抑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但是這些佛香都是經過檢驗的,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害。

可是那股子不對勁的感覺,卻縈繞心頭。

這是她多年在江湖上行走對危險的一種敏銳。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但就是有些不對勁。

就在楚媚這麼想的時候,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到了。

楚媚走出大殿,那股感覺頓時沒有了。難道是因為這麼多木魚梆梆敲得自己的心煩?

門外三位后妃還跪著,卻是沒看見拓跋諶的身影。看見楚媚詢問的目光,湘妃喬湘雲說道,“皇后娘娘,剛才前線傳來十萬火急的軍情,皇上和齊王去議事了,不過皇上說了,請皇后娘娘稍等片刻,皇上馬上就會回來。”

“還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過來,議起軍事,一兩個時辰也是有的。難不成咱們就都在這裡等著?”歐陽萱揉了揉自己跪著泛酸的腿,語帶怨氣,“雖然現在是秋天,但是這豔陽天的日頭,也是曬人。”

楚媚掃了她一眼,眼見四處沒有拓跋諶的身影,便道,“先去門口等皇上吧。”

“是。”后妃們福身起來。

旁邊的青蓮和雲雀連忙一左一右攙扶著楚媚,楚媚走在最前面,身後就是歐陽萱、喬湘雲和沈紫黛。

才走了幾步樓梯,楚媚就覺得頭有些暈,腳步虛浮,難道……剛才那種奇怪的預感是真的,大殿裡……真的有什麼不對勁?

“刺啦!”

鳳裙裙襬被人踩住,楚媚身體習慣性向前撲倒。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