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兒毒藥收起去。”

邵微微一頓,低聲道:“有人下毒不就行了?反正不管咱們的事兒。”

崔漓臉上的毒辣一閃而過:“讓她把兩種毒都中了不好麼?戴綠枝和賢妃都不是傻子,下的毒肯定都是慢毒,無論如何也會讓鄒氏出了清寧宮才發作。但如果她們倆在互不知情的情況下讓鄒氏中了雙份的毒藥,也許,當場就能要了鄒氏的命!聖人必定暴怒,此事一定會追查到底。到時候,咱們稍稍把知情的人往外推一把,皇后和賢妃必定都會走到陽光之下……”

邵微微打了個寒戰:“那豈不是要大明宮血流成河了?!”

崔漓呵呵一笑,凌厲決絕:“你剛剛不是說了麼?反正不管咱們的事兒!”

……

十八

可是,誰有想得到,鄒氏中的雙毒,竟然能夠互解!

這一來,不僅袖手旁觀的趙貴妃暗呼可惜,就連下毒的兩位也扼腕不已。

唯有耿美人,懊惱得無以復加。

毒藥都是從自己這裡拿的,自己怎麼不知道,這兩種毒藥竟然還能互解?!

阿孃到底還是死得早了些,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來得及教給自己!

邵微微知道這中間必是耿美人的算計出現了問題,自己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說的,只好回去強笑著看崔漓:“姐姐……”

崔漓滿懷希冀:“如何?鄒氏死了沒有?”

邵微微黯然:“那兩種毒,竟然能互解……”

崔漓愕然,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邵微微連忙又把後續的事情告訴了出來:鄒惠妃嘔血、暈倒、太后命封宮五個月。

崔漓先是冷冷一笑:“鄒氏,你也有今日!”

隨即又懊惱起來:“我不懂醫理,不然必定不會讓她中雙毒!”

邵微微剛剛把阿珩支出去,卻知道阿珩尚未走遠,連忙止住崔漓:“姐姐噤聲!”

崔漓閉上眼睛,思索了許久,搖了搖頭:“她既然封宮,我們暫時無法可想,且等著吧,等她封宮一解,功虧一簣的皇后和賢妃必定還會出手。咱們且看著就好。”

邵微微鬆了雙肩,放心地笑了:“好姐姐,我就怕你想不開,這樣就對了!”

崔漓瞧著她微笑:“我不是戴綠枝,蠢不到那種地步。”

可是解了封宮的鄒惠妃,面對著全大明宮的女人,竟夷然不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把各種試探刁難一一都打了回去。

崔漓的心裡越來越不對勁。

終於有一次,邵微微風寒,病了幾天,崔漓沒有喝到菊花茶,夜裡睡不安枕的情況下,反而想了很多。

清晨,崔漓看著蜂蜜水出神,忽然低聲道:“阿珩,我是不是太偏執了?”

被邵微微嚇得已經許久不敢跟崔漓親近的阿珩聽見崔漓似有所悟,心裡高興極了,眼眶溼了:“小娘,你終於想到了?”

崔漓有些茫然:“昨天夜裡睡不著,我就回想這一年的事情,可是,竟然大半都記不得了……只記得恨鄒氏,要恨鄒氏……可是阿珩,除了我懷孕時,她藉著我的由頭,給聖人出了主意大封天下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來,她到底還有什麼事對不起我了……這樣的話,我這樣恨她做什麼,還非得要置她於死地才罷休……”

阿珩先擔心地回頭看了看殿門外,方低聲急道:“就是啊小娘!咱們跟鄒惠妃,壓根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是她當年給聖人出的那個主意有把您推到風口浪尖的嫌疑,可下手害您的,咱們心知肚明,必定不是她啊!做什麼咱們要跟她真的做成生死冤家?她眼見著是聖人心坎兒上的人,咱們平白地樹這樣一個強敵,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呢?”

崔漓遲疑地點頭,茫然地抬頭看阿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