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笑得溫柔,“不瞞你說,我也會一點。”

陳嵩心裡一熱,“早就耳聞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什麼時候咱倆殺一盤如何?只恐怕你殺不過我!”

凌美萱嬌嗔:“那敢情好,我偏要滅滅你的大男人威風!”

陳嵩笑道:“好!我們就這麼約定了。明天,不殺不散!”

“好。”凌美萱知道陳嵩是在找藉口和自己約會,不由得斜睨他一眼。

這一睨讓陳嵩覺出無限風情,心裡也油然產生親切與溫暖。一時問,他很想抱抱她,但初次約會,仍不敢造次。

凌美萱回到家裡時,凌平章房裡的燈還亮著,知道爹還沒睡覺,等著她的訊息。

她不想同爹多說,就迅速鑽進自己的房間,通常這種事情,只要父母一攪和,再好的事也會變味。

當天夜晚,凌美萱獨自一人在燈下苦思,輕託香腮,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隻飛蛾由暗處飛來,圍繞著燈焰旋轉不已,倏地撲向燈焰,白色的翅膀燃燒起來,化成一縷黑煙,一頭栽進燈油裡就不再移動了。

燈焰無聲無息的燃燒著,凌美萱婀娜的俏影映照在牆壁上,一閃一閃。

夜是那麼的沉靜,此刻萬籟俱寂,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清晰地感覺出來,她似乎較往日不安與急躁。

此時的陳嵩正輾轉難眠,心裡像是壓著一件什麼事。其實這件事並不難理解,只不過是他不願意想起罷了,更可說是他不敢去深究吧!

“凌美萱……如意鑽花……”

他的嘴裡不停地念著這兩個完全不同音的東西,深黑的眉毛時而擰結,時而舒展,顯示著他內心的強烈矛盾。

“唉!”他重重地發出一聲嘆息,從床上站起來,在房子裡來回走了一圈。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裡突然浮現凌美萱的倩影,他吃了一驚,站起來走過去,探頭一望,哪裡有凌美萱的影子?

“我這是怎麼了?”他乾脆把敞開的窗戶關上,真是奇怪的感觸。

他踉艙著在一張椅子坐下來,只覺得一陣舌幹唇燥,吞嚥了一口唾沫,拿起桌上的一具瓦壺,斟了一杯,小飲後,乾脆拿起“中庸”,在燭火下細細朗讀起來,強壓下內心的悸動,讀了數句,奈何心竟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平靜下來。不知何時,眸子裡競泛起了期待。

淅瀝瀝,外面下起小雨。

突然,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踏著泥濘,直奔自己的房間。

陳嵩住的是客棧的後院,格外清靜,一般不會有人來訪,何況現在是半夜。

他頓時警覺起來,望向小三子,他正在旁邊的小床上熟睡,對腳步聲絲毫未覺。

陳嵩輕輕開啟窗子,拉成一條細縫,透過室外斜掛的昏黃燈光,看清來人的面貌。

此人為男性,一身黑衣,面相瘦削、神情歹毒,手按劍柄,分明是一名刺客!

陳嵩大吃一驚,連忙關上窗戶。

“我沒得罪什麼人啊?為什麼會有刺客?”他垂下頭思忖,確信自己絕對不會看走眼。

黑衣刺客猝然出現,又是直奔自己下榻的院落,自然意味著絕不是什麼好事。

陳嵩忽然心念一動,將睡房裡的燈火吹滅,舔破窗紙。如此一來,自己由裡向外看,可以一目瞭然,而對方由外向裡看,可就要費點眼力,必須等到眼睛適應室內的黑暗之後才可分辨,這對陳嵩來說十分有利。

陳嵩暫時定下心,卻不敢輕心大意,當下緩緩自丹田內提吸起一股力,使之執行於手臂上。

不出所料,陳嵩剛剛運功完畢,窗前黑影乍晃,刺客已立於窗側,正自室內默默觀察著。

陳嵩一咬銀牙,思忖:難道是王寶貴?他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