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算是互利互助。有時候下班回家,屋子空曠安靜得能聽見我走路的會因。我很早以前就考慮過找個人一起住,至少回家的時候能說幾句話,可我的身份在那兒擺著,若去找人合租,那不是成了整個公司的笑話?何況我也不敢隨便找個人來住,請神容易,送神難!我的書房裡又有很多檔案是絕對不能外洩的。你搬過來住,我這些擔憂都沒有了,解決了自己的問題,還落個幫助他人的美名聲,我這也算一箭N雕。”

我被大姐說得心動起來,畢竟賣房子是必須做的事情,租房子也成了必須做的事情,可合租一套合心意的房子卻非常難。

大姐有幾分生氣,“蘇蔓,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在那裡裝什麼呢?到底同意不同意?”

“好!我做飯的時候,給你順帶做一份沒問題,不過,我要把這個屋子裡的傢俱都搬過去。”

大姐皺著眉頭打量了一圈我的屋子,面色沉痛地說:“行!”

可是牆紙、浴缸、洗臉池這些東西是不能搬走的了,不過,關於它們的記憶,我會永遠帶在心裡。

和大姐商定搬家的事宜後,她說讓我安心照顧父親,搬家的事情,她來負責,保證把我的一針一線全都安穩地運到她家。

第二天,我正在醫院裡陪父親,陸勵成突然出現,把我抓到一邊,氣急敗壞地問:“我剛去你家,看到一堆人在搬東西,你的房子已經賣掉了?你現在住哪裡?”

我說:“還沒賣掉。我搬到大姐……就是林清,我以前的老闆家去住。我上次帶人看了一次房子,發現自己的心臟實在不夠堅強,而且也太花費時間,所以索性眼不見為淨,決定等我搬出去後,直接把鑰匙交給中介,隨他們看,回頭我直接籤合同就行了。”

陸勵成還沒說話,剛到的宋翔失聲驚問:“你要賣房子?”

我忙對他做了一個輕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讓我父親知道,“你們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大驚小怪?那間房子那麼小,我現在不賣,將來也會賣。”

陸勵成對宋翔說:“我沒本事勸住她,看看你的本事了。”說完他扔下我和宋翔,走過去陪我父親說話,我也想立即走,宋翔卻拽住我,“蔓蔓。”

我輕聲說:“以後請叫我蘇小姐,或者蘇蔓。”

他的手一僵,鬆開了我。我立即跑向父親,爸爸看看遠處的宋翔,再看看近處的陸勵成,眼中有擔憂。

我們三個人陪著父親玩彈子棋,麻辣燙的公司已經開始上班,所以下班後才過來,來了後也加入戰局。

下這種棋的關鍵就是自己儘量快走,讓別人儘量慢走。五個人下,棋盤上亂成一團,幾乎堆滿了棋子,走都走不動。爸爸和以前一樣,自己儘量快,但是也不會害我,有時候自己跳完後還會給我搭一下路,讓我也走幾步。

宋翔明顯地在給麻辣燙讓路,看著要堵死麻辣燙的棋,他總是寧可自己少走幾步,都要留下活路,可他也不會堵我的路,有時候明明可以害我一把,讓我走得最慢,可他會避開,裝作沒看見那一步棋。

我不想領他的情,他讓的路我裝作沒發現,一概不走,寧可自己重新搭路。

陸勵成最是心無牽掛,利用我們這些人的顧忌,給自己鋪橋搭路,見空跳棋,見人害人,數他走得最快。

五個人糾纏了很久,最後才分出勝負——陸勵成第一,父親第二,麻辣燙第三,我第四,宋翔第五。

下完棋,父親面上已有倦色,他們都陸續告辭。我安頓父親睡下,本以為他已經睡著,沒想到他突然問:“宋翔是許憐霜的男朋友嗎?”

“嗯。”

“多久了?”

“我在美國的時候。”

我想要多解釋兩句,卻又實在不知道該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