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跟老頭子低聲嘮叨:“喝口熱乎的,一會兒咱倆再出去找找。”

美美睡了一覺,陶雲又覺得自個兒活過來了,捯飭好了準備出門。

一出門就瞧見親孃青黑的兩隻眼圈,嚇了一跳。

“娘,您這是咋了?”

陶雲娘眼淚又紛湧而出:“雲兒,你弟弟一夜沒回,我和你爹能找的地兒都找遍了,我們擔心你弟弟怕是出事兒了。”

陶雲皺起眉頭:“他能出什麼事兒?”

“這……”

陶雲娘吭吭哧哧把事兒說了,陶雲一聽跟耿不散有牽扯,心裡暗道“壞了。”

此時的陶雲也覺得事兒不對,安慰親孃:“娘,您別急,我這就打聽打聽去。”

陶雲娘哽咽著點頭:“天冷,閨女,穿厚著點。”

陶雲心一軟:“娘,您放心,我指定把弟弟找回來。”

陶雲外面跑了一天,沒找著親弟弟,倒是知道了親弟弟乾的好事兒,陶雲差點暈倒。

這耿不散就不是個人,他這是挖了個大坑,讓自己那愣殼弟弟往裡跳。

這缺德事兒,只有耿不散那畜牲能做的出來。如今,那些人是回不來了,可弟弟去了哪兒?

陶雲找了三天,弟弟就跟突然消失了似的。

陶雲知道弟弟怕是真找不回來了,這事兒跟耿不散有關係。陶雲壓住心頭的恨意,跟爹孃說,弟弟留了信兒,說是跟朋友去了上海,想混出個樣兒來,孝順爹孃。陶雲又給了親孃幾塊大洋,說是弟弟託人留下的。

陶雲爹孃雖然覺得不靠譜,可手裡大洋是真傢伙兒,也只能選擇信。抹著眼淚說:“這傻小子,也不知道跟爹孃招呼一聲。”

陶雲心裡難受,露出一絲難看的笑說:“弟弟大了,也該出去見見世面。”

陶雲壓住心頭強烈的恨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依舊隔幾日就去耿府,給柳姨娘送上好的煙膏子,伺候柳姨娘抽菸。

有一回大管家瞧見了,心裡納悶,就多留了個心眼,不管是三少爺還是陶雲,只要是府裡,那就是放個屁,不到三刻鐘,大管家就能知道。

也不怪大管家小心眼兒,這兩人都壞的不拉人屎,一不留神,指定能闖禍,怕的就是禍害自個兒家裡的人。

耿不散作的孽,耿府的人沒功夫搭理,耿府的人都忙著呢。

曼妮的壞心情一直沒緩過來,西風忙的幾乎不著家,輕寒更不用說,如今北平市的大紅人,更是忙的腳底朝天。就連耿府的大管家那都忙的四腳朝天,還得抽空盯著三少爺和陶雲,也真是難為了。

老爺慵懶的靠在榻上,調侃大管家:“老福子,如今這耿府就屬你小子忙活,爺我都快長毛了。”

老福子眼珠子轉了轉:“老爺想出門溜達溜達。”

“這大冷的天,上哪兒去吹風不冷?”

“呦,我明白了,老爺您就情好吧,大少爺一回來我就跟他說。”

大管家一拍額頭。

老爺撇撇嘴:“就屬你精,粘上毛比猴兒精。”

輕寒一進門就被大管家福伯堵住,大管家拉著一口京片子,哭喪著臉跟輕寒絮叨,老爺如今成天介擱家裡頭,那就是個物件兒,也得拿出來曬曬太陽不是,何況一大活人,這都快長毛了。

輕寒黑黢黢的眼睛瞧著老福子,那眼神在說:“有話直說,甭在這兒繞圈子。”

老福子立馬說:“就那幾個玩意兒,過來過去的,您說上頓吃烤鴨,下頓吃烤鴨,下晌還吃烤鴨,它就是再好吃,也得膩歪不是。”

輕寒輕輕一笑:“正好,昨兒有人送來一老物件兒,說是宮裡出來的,讓父親給瞧瞧。”

“呦,那敢情好,只要是讓老爺瞧過了,那就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