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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絞了頭髮做姑子了。”
“胡說八道!世上焉有被害者要去替加害者承擔罪責的道理?”
“可奴家清白已毀……”
“狗屁的清白!你的終生,自有我負責。待爹爹下葬,我便為你尋一門親事,必讓你嫁得風風光光。”
“何人肯要奴家這殘花敗柳的身子?”只怕她被欺侮的事傳揚出去,連鄉里都容不下她。
老管家只能抱著外孫女掉淚。“這都是命啊,都是命,我可憐的孩子……”
“哼,我倒想看看,是我盧三娘手段通天,還是那莫名其妙的命運磨人?”她怒哼,聲如響雷。“來人啊!傳我命令,凡在蘆花蕩行姦淫惡事者,殺無赦。被害姑娘,一律送由盧家莊看護,日後擇優婚配,夫君若敢因前事無故欺凌,盧三娘送他進宮做太監!”
靈堂諸人皆把目光投向兩位少爺。按理說,盧封過世,接任莊主者必是盧大、盧二擇其一,但現在,盧三娘似乎隱隱成為下一任莊主,這個……兩位少爺承認嗎?
但盧大、盧二哪有膽量反抗?
他們兩個在盧三孃的沖天威勢下,除了發抖,也幹不出其他事。
於是,盧三孃的話被遠遠傳了出去,不止震懾了蘆花蕩的居民,甚至江湖人、天下人都被深深地震撼——這世間有一處地方,可以收留那些失去清白的女子;這世上有一個人,願意單憑雙肩,扛起那些可憐姑娘的終生幸福。
盧三娘大步離開靈堂。正午,太陽熾烈照在她頭上,很熱、灼人膚痛。不知道是不是這原因,在靈堂裡,一滴淚也沒有掉的她稍稍紅了眼,一股熱流堵住胸口。
“爹爹在天之靈儘管放心,三娘不會丟你的臉——”她身形如鷹,飛掠離開,一轉首間,幾滴清淚滾落泥塵,轉瞬間消失無蹤。
除了這茫茫天地外,她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淚。
“文痴武絕照雪寒”柳照雪,江湖人送他這個稱號,前四字讚的是他的本事,至於照雪寒則是形容他的外貌氣質。
柳照雪天生一副淡然容顏,清清雅雅,就如萬物俱寂的曠野中,一株寒梅燦然怒放。
他未及三十,便名列江湖十太高手榜第五,將那成名多年的三煞劍盧封硬是壓低一位,惹得盧封暴跳如雷,揚言要與他比出生死。
但柳照雪並未真正和盧封交過手,偶爾幾回被逼到不得已動手,也是使計將人要過,讓盧封更加生氣,他自去逍遙快活。
他不是不想見識三煞劍的威力,對盧封的武功其實也很有興趣,但盧封這樣的性子,惹上他卻是後患無窮。
柳照雪從來只願意自找麻煩,卻是不願麻煩找上他的,所以他不跟盧封比武。
他對盧封的迴避,已經到了聽見這名字就繞路走的地步。
但此時此刻,他卻被困在蘆花蕩的蝦子坳中,餓得渾身無力,兩眼呆望向天空。
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呢?
這要從五天前說起。那日,柳照雪保鏢,護送一位姑娘到贏州投親,誰知親戚竟已舉家搬遷到蘆花蕩,做為一個鏢師,一個飽經訓練、信譽良好的鏢師,柳照雪不能將“鏢貨”扔著不管,於是,便將姑娘送到蘆花蕩。
他本想這一趟快去快回,也不一定會碰到盧封,就算遇見了,頂多再要他一回,不算什麼大事。
誰知卻撞上盧封過世,蘆花蕩整個封閉,柳照雪又是文武俱全,唯獨不會泅水,便被困住了。
柳照雪在蘆花蕩附近晃了一圈,發現蝦子坳偏僻清幽、人跡罕至,便打算在這裡窩到盧封出殯、蘆花蕩舟船開始行駛那日,再覷機離開。
這主意本來極好,壞就壞在他在蝦子坳發現一塊石碑,碑上刻劍招。柳照雪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見了武學便痴迷,當下便狂熱地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