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歐陽清是天神,咱降服得了小鬼小判,排幫中那般舵主總管,總是個人,人還有不貪財愛色的。”

杜良道:“降服了沒有?”

賈善笑道:“黃金幹兩,還有十二花姬,他們早乖乖地拜服在石榴裙下,排幫全都叛了,歐陽清就有高過天的本事,也無能為力了,此時大概已被捉住了吧!”

杜良道:“他如犯在我的手中,我得先砍他兩刀。”

賈善道:“你倒想得美,咱們教主還捨不得呢。”

杜良道:“那是為了什麼?”

賈善道:“教主說的好,一個人要有骨頭,有正氣,什麼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呀,能這樣,才算是真正的人,像歐陽清這樣的人,還是人間之寶呢。”

杜良道:“像我們這樣,都不是人了麼?”

賈善笑道:“當然是人啦,只是不一樣而已……”潛在水中偷聽的奚平,人已聽得發起怔來,等到二人語聲住了,方始驚醒過來,暗道一聲:“不好!莫非歐陽賢弟已落賊手了,排幫的基業也完了嗎?我可不能坐視不救。”

心念動處,立從水中竄起,左手一扳船頭,從水中上來,不等兩賊起身,一對分水蛾眉刺,用了招“左手擺蓮”,將兩人扎死,又把四名槳手,也一齊了帳。

那舵手一見不對,他倒是乖覺得很,翻身跳入江中。在踏波無痕面前,他想跳水逃命,那叫休想。

就在他人方落水,奚平也跟蹤撲了下去。

這老頭是紅了眼,手下絕不留情,蛾眉分水刺已由他後心紮了進去。

當峨眉刺往外拔出時,這小子落了個“收支相抵”,他的血往外流,江水卻從嘴中往裡灌,一縷陰魂往豐都城報到去了。

踏波無痕奚平二次上船,把船划到江心,用峨眉刺在船底紮了幾個洞,腳尖一踹船板,人又落水,踩著水上了自己的小船,直朝上游駛去。

小船上行約二十多里路,遠遠已看到泊在岸邊的一條商船上,船頭燃著三支香,船尾則有兩支。

奚平一看就認出來是排幫的船,心忖:“排幫總舵起了內叛,江上分舵未必就一樣的同流合汙。”

心念一轉,就將小船劃了過去,離著那商船還有兩三丈遠,船上有人喝問道:“什麼人?”

奚平應聲道:“荊州奚子彬!”

船上果是排幫弟兄,他們也都知道奚平的字,聞言知道是老幫主到了,忙答道:“是老幫主駕到了,你老等等,弟子替你搭跳板。”

奚平道:“不用了。”

話聲中,騰身一躍,人已縱到船上,他那小船,早有排幫弟子替他纜在大船邊上。

掌管這隻船的,是分舵舵主施信,帶了他的徒弟方傑,從艙中出來。

奚平因事急不願讓他們行禮,便急忙閃身入艙,他卻認得這師徒兩人,原是他平日最得力的弟兄,忙道:“施信,你還認得老夫麼?”

施通道:“老幫主!你老把話說到哪裡去了,施信能吃這碗飯,還不是你老的恩賜,我……”奚平道:“就聽你這一句話就行了,老夫信得過你就是,我告訴你,總舵中幾位舵主,已經叛幫投了天蠍教,目前在總舵可能已出了事……”施信一聽,當即慌了手腳,道:“那我得趕緊集本舵弟兄,回救總舵……”奚平道:“來不及了,眼前有三件事交給你辦,第一、就近通知本幫各分舵,就說我復行視事,暫設臨時總舵於虎牙山。第二、用飛箭傳書,通知上下游各分舵除了留下刺探訊息的小船外,一律撤向虎牙山待命。第三、速派人守住通往總舵各要道,搭救歐陽清幫主的小姐。”

在這時,總舵果真的出了事,歐陽清已被總舵中幾位叛幫的舵主,還有一百多名排幫弟子,其實裡面有大多數是天蠍教徒偽裝的,少數人也是被裹脅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