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她不敢看他,怕他眼裡沒她。她的感情太淡,從小性格內向,幾年前可以說自己不懂,沒有經歷,可在這個談情說愛的年紀也沒辦法讓自己的感情濃烈起來,一直都是這樣愛得生疏而有距離。可就算淡得像水,水滴石穿,四年的感情也足夠深厚,在她心裡佔據很大很大的一方土地。

太有把握的感情容易不被珍惜,一旦失去,那種落寞失敗難以接受。

外頭手機一直在響,被浴室裡嘩嘩的水流聲遮掩,出來的時候也懶得看,丟在沙發縫隙裡。她還沒來得及換上內衣,就聽外頭門發出開鎖聲。

哎?她來不及去看來者是誰,從黑暗中抓過一條睡裙草草套上去,髮尾還在滴水,很快就把胸口的衣料淋溼。

這個時候她心裡異常慌亂,又分神聽從細微漸漸加重的腳步聲,之前打電話給助理叫她別來,那現在是她過來了?可是腳步聲又不太對,總不會是……

咔的一聲開關被扣響,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她猛然瞪大眼睛,彷彿心跳都在這一刻停止。

付亦歆打量了她一眼,輕輕地說:“房間裡不開燈,你不怕黑嗎?”

語氣和神情足夠洩露內心,他是這樣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

褚茫茫感覺這時的自己已經瘋掉了,整個人都在失控的狀態,朝他跑過去撲在他的身上。

他已經回來了,他來到了她的家裡,已經做出了很大的退步。從房間中央到臥室門口這幾步的距離,應該由她來走。

兩人瘋狂激吻,想用彼此侵略的方式佔據對方,在唇齒間噬咬吸附,腳下的地磚不停變換,吊燈旋轉,時間靜止,到最後跌跌撞撞一同陷進床裡。

床上還放著她扔下的衣服,黑色帶金絲繡線的短裙還有內衣,她的床上東西很多,一個人睡的床要是太空晚上睡覺就不踏實,兩人在床上擁吻,公仔、雜誌、絲巾等等掉下來,凌亂助長了人放|縱的念頭。

不知何時他的手已經探入睡裙之下,沿著光滑的腿部摸到腰間,用一種託舉的姿態停住動作。

她已經動情,眼眶發紅,像是剛剛哭過,睜大眼睛看著他,輕輕眨眼:“繼續好麼……”

身處下方讓她氣息不暢,仰面說話聲音帶著輕|喘又帶一點嘶啞,讓他全身氣血下湧,大腦發麻:“你喝藥有沒有禁忌?”

“什麼?”

“忌男女之事。”

褚茫茫:“……”這個時候這麼關心她的身體,時機未免太不恰當了吧,如果今天再停下來估計她能因為血脈賁張身亡。全身都被他觸碰過一遍,這個時候停下來是個什麼意思呀?

“要不你問一下醫生?”

“……”褚茫茫覺得這個時候一定是因為男人血行下方導致大腦缺血短路智商發生了障礙,不然不會這麼猶豫不決,還讓她打電話問大夫。也不對,要是換一個男人估計早就化身虎狼了,哪能這麼磨嘰。“要我打電話問一下男科專家嗎?”

天惹,這個世道是不是反過來啦,這個樣子像是她花錢買來一個那啥,什麼都在徵求她的意見,還要被她逼迫著來,相比之下,那天化身魔鬼的付亦歆更對她的胃口,強橫而野性十足。

“懂了。”

他俯身咬她頸彎和鎖骨,在迷人的山巒間流連輾轉,突然停下來看她的臉,是少見的白裡透紅,眉眼裡含情脈脈。

進入時她的身體一縮,用盡全力抱住他的腰身,她在他的身下盛開,失去端莊之後的美麗天然真實,讓他神魂顛倒、難以自持。

這種事情說起來真有點一時衝動,感情很容易壓制住理智,到第二天十點多褚茫茫醒來,看見滿床的狼藉和散落一地的衣服的時候,腦子有一瞬模糊,再仔細一想,好像昨晚還是她主動要求的,態度特別強硬,完全不像一個二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