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外表越是活潑越是瘋鬧的人,其實內心越是孤單寂寞。也不知道老爺子曾經歷過怎樣的過往,但看他滄桑的面容就能肯定絕對不會是他平時表現出的那樣輕鬆愉悅。

“瑤兒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呢。”祁慕蕭若有所思地話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聽了不由得有些惱火,他居然還是不相信這是我自己說的,我看起來就這麼不懂道理嗎?

“當然是我自己說的,這點道理還用得著聽別人說嗎?”真是太小瞧人了。

坐在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我覺得這個話題不適合再繼續深入探討,剜了祁慕蕭一眼便不再說話,可心裡還是不太爽,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和對面已經放下碗筷的祁慕蕭,存心找茬——

“喂,還剩下這麼多菜呢,你也太浪費了吧。”

“可是在下已經飽了。”祁慕蕭對我轉移話題的速度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一會才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你平時不是挺能吃的嗎,今天怎麼突然斯文起來了,裝給誰看啊。”我突然覺得很有必要批評一下他的奢侈腐敗作風,張嘴開始念——

“勤儉節約是傳統美德,你怎麼能這麼浪費呢,這些都是糧食啊,是農民伯伯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哎,難道你沒有聽過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

“沒聽過。”祁慕蕭一攤手,乾脆得不能再幹脆地回答。

我突然意識到這裡是架空歷史啊,那首小學教材裡經久不衰的著名篇目在這裡是不存在的……汗,引用錯誤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某人又開口了:“再說這些都是瑤兒自己點的,在下可沒說要吃這麼多啊。”很純潔很無辜的小綿羊語氣

呃……好像他說得也沒有錯……

我呆了一下,板起臉開始耍賴:“不管,反正你不能浪費這些菜。”雖然貌似造成浪費原因的人是我,可是抬槓期間,我又怎麼會承認捏……

看著我蠻不講理的樣子,祁慕蕭無可奈何地苦笑,還是轉身叫來店小二把菜都打包。

心滿意足的搖出飯館,我看看快要黑下來的天色,轉身對身後的“搬運工”說:“這麼晚了,我們該去找間客棧了吧?”

祁慕蕭抱著我今天在街上掃蕩的戰利品和剛剛打包的飯菜,聞言笑了笑說:“不用。”說完就朝一個小巷子裡拐去。

不用找客棧?我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不去客棧去哪裡,難道他在永安有房子?

我小跑跟上去問道:“你在這裡有別院什麼的?”

他搖搖頭:“沒有。”

“那你不去客棧去哪住?”

“自然有地方住,到了你就知道了。”祁慕蕭又故作神秘的朝我笑,沒有停下步子。

切,裝什麼神秘啊,我撇撇嘴,隨即又有些不安,他該不會是想到野外去睡吧……我這幾天已經被他“特立獨行”的行事作風折騰得五體砸地了。

在巷子裡走了一陣,祁慕蕭拐出巷子,到了另一條街上,左轉右拐的把我帶到一座燈火輝煌的樓前。

他對這永安城還挺熟的嘛,我見他沒有出城的打算,鬆了一口氣,看著他輕車熟路的樣子又不禁感嘆。

不過這座樓好像比旁邊其他的房屋都要特別些,雕欄粉帳,燈籠高掛,燈火通明,門前站著些年輕貌美的女子,裡面則是人聲鼎沸,一片吵鬧喧囂。

見到我們兩個,站在門邊的護衛一樣的兩個魁梧大漢立刻迎過來,卻是恭恭敬敬的態度。祁慕蕭拉了我的手走進去,我抬頭看門上的牌匾,雖然模糊,但還是看見了大紅的燈籠光中“花似錦”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這不是在飯館裡聽到的閒談中那三個字嗎……跨進大門,我還在心裡納悶,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