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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

鹿微微說不上來。

不知道是光芒中的曲線柔美朦朧，還是光暈下的肌膚質感細膩，總之，她覺得每一幅畫都異常華美。

華美中，又超然純淨。

鹿微微對程吉大為改觀。

這傢伙並非一無是處，至少他的作品是真的很打動人。

其中一幅畫，尺寸最大，也最為矚目‐‐

畫裡的女人扭頭望向一側，晨光鋪灑了她全身，也淹沒了她的面龐，只能看見微張的紅唇下有一顆淡淡的小痣。

再往下，是優美的天鵝頸，精緻的鎖骨，以及漂亮的豐盈處。

一張破舊的毛毯包裹著女人的下身，迎光而上的構圖使她看起來像一隻破殼而出的雛鳥，讓人感到新生，莫名心潮澎湃。

真是極美的一幅畫。

鹿微微看了許久，挪不開目光。

&ldo;……提前準備了差不多半年，準備展出的畫有96幅，其中12幅是新作品。&rdo;程吉在自己的畫裡挑挑揀揀，將新作品擺在前列，說道，&ldo;漂亮吧？&rdo;

口吻很是嘚瑟。

鹿微微頓時有種被打破幻想回到現實的抽離感。

&ldo;嗯……&rdo;她十分勉強的應了一聲。

真不想開口誇他。

程吉也不在意。

他摸了摸肚子，大約是覺得餓，隨手拿起桌上半塊麵包，也不管有沒有過期，直接塞進嘴裡。

鹿微微看完那些新作品，覺得都很好，但是要說震撼程度，還是要數尺寸最大的那幅畫。

&ldo;這幅畫不是新作品嗎？&rdo;鹿微微問。

程吉嚼著麵包，搖了搖頭，&ldo;……早了，畫了有年了。&rdo;

&ldo;畫裡的女人是誰？&rdo;鹿微微看著那幅畫，&ldo;是人體模特嗎，感覺很不一樣……&rdo;

&ldo;我也不認識。&rdo;程吉回道。

鹿微微錯愕的看他。

&ldo;真不認識。&rdo;程吉嚥下嘴裡的食物，&ldo;大概十年……呃，也可能是八九年前吧，我用全部家當買了一輛二手車，一邊開車旅行，一邊採風畫畫。

沒錢花了就停下來，給路人畫肖像畫，賺伙食費和油錢。然後我到了青江，青江大橋知道嗎？就是看日出很美的那座大橋。&rdo;

程吉指了指畫裡的女人，&ldo;我就是在那兒遇到她，當時她坐在橋邊，想自殺。&rdo;

鹿微微瞪大眼睛。

不等她問，程吉重重的嘆了口氣：&ldo;媽的，沒見過那麼兇的女人，衝過來把老子一頓臭罵……&rdo;

&ldo;等……等等！她為什麼要罵你？&rdo;鹿微微瞠目看著程吉，&ldo;不、不是……我是說，她要自殺，罵你做什麼？你應該報警救人啊！&rdo;

程吉皺起眉，&ldo;我怎麼知道？那女人跟個神經病似的，鬼知道她哪根筋抽了……

再說她腦門上又沒寫&l;自殺&r;兩個字，我看夜色挺好，一個女人坐在橋邊吹風，長得還挺好看，我就拿出素描本畫，結果她突然衝過來，一把撕了我的素描本！還指著我罵！&rdo;

鹿微微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