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執子下棋,“志鋒,你這家茶樓越弄越像那麼回事了。”

白志峰將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抬頭嗤笑:“那當然,什麼叫做後來居上,你以為你那家叫Myosotis的咖啡廳,中不中洋不洋的很有深度嗎?舶來的奢華,除了燈光昏暗點,加了些鋼琴曲目附庸風雅外,就是一張空洞的畫皮。”

凌辰東輕咳了聲,不認同道:“也不能說得那麼難聽,現代都市人生活節奏快,工作壓力也大,咖啡廳正好是消解憤懣陶冶情操的絕佳場所。”

白志峰搖搖頭,與他針鋒相對:“你那個裝潢得跟吸血鬼伯爵長眠古堡一樣的地方也能夠陶冶情操?我怕去了那裡的人以後都要做惡夢,還要請心理專家諮詢。哦對了,你的咖啡廳裡本來就有心理諮詢的服務,辰東,考慮得夠周全啊。”

“還有那一籃籃掛在半空的勿忘我草,多漂亮的紫色小花啊,愣是讓你那恐怖的環境襯托得跟一顆顆懸掛起來的頭顱似的,陰森恐怖!”

凌辰東品了口茶,神往道:“我更喜歡叫它星辰花……”

“管它叫什麼名字,總之非常恐怖,哪有我這江南茶樓這般溫馨怡人,古色古香,要說陶冶情操,首選的還是我這茶樓!光亮、氣派、集中華文化之大成,你這個假洋鬼子終歸還是比不過我這個後來者。”

“好了,不跟你爭了。”

“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嗎?”

凌辰東含笑點頭,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如果蘇源此刻在這裡,一定會驚叫著站起來,因為照片上的人正是她!清爽的打扮,沒有一絲一毫後期加工的成分。

白志峰疑惑地接過照片,“照片上的人是男的女的?”

“男的。”

白志峰露出一絲猥瑣的笑,“辰東,大半年不見,你該不會是轉變胃口了吧。”接著又看了下照片,“當然,像這麼可愛的男生確實很招人喜歡。”

“去去去,我是這種人嗎?”凌辰東“砰”的一聲將紫砂杯擲在桌上,棋盤上的棋子應聲跳動了下。

“那你幹嘛拿出‘他’的照片?”白志峰摸了摸鼻子。

“他,和際葉皓、高峻、楊小威一個宿舍的!”

白志峰啊了一聲,隨即苦思冥想起來,小聲道:“怎麼和這三個人整到一塊去了?”

“是啊,我也很費解。前幾天剛剛認識這個蘇源,覺得這傢伙挺有意思,後來一打聽才知道與這三個傢伙住一起。”

“那‘他’的背景?”

“很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他’家是單親家庭,只有一個母親,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了,據說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從小丟失。”

“據說之前家裡還經營著一家文具廠,不過幾年前文具廠被當地的一家公司收購,暫時情況就是這樣。”

“很普通啊,這就奇怪了。”

……

蘇源可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後議論著自己,此時她正往宿舍走去,外聯部辦公室到宿舍區要經過一條河流,河岸畔柳樹抽絮,長長的柳枝高高垂掛下去,風一吹,齊整地搖擺。

前面聚集著一群人,仔細一看卻是一名男生正朝一名女生表白,手中鮮花吐豔,引起周圍學生爭相起鬨。

當然,女生是學校的名人,是以起鬨的人也保持了相當的剋制。

肖怡燕眉黛微蹙,正找不到開溜的機會,這名男生追她許久了,她一直很煩惱,這次來這麼個現場表白,委實讓她不上不下。

別以為當眾表白很浪漫,這是要建立在雙方有一定感情的基礎上,好似現在,肖怡燕就十分尷尬——這種藉助外勢迫使一方答應另一方追求的做法向來是她比較不可接受的。

這時蘇源因為好奇走了過去,她還是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