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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她的發,雪凍傷了她的肌膚,可她像是渾然未覺,眸底輕蕩著水光,痴痴地望著前方,整個身子幾乎融入茫茫白雪之中。
直到城門開啟的剎那,隱含淚光的眸子倏地雪亮起來,映出一抹她極為思念的人影。
一身出色的和親吉服,永璘偏頭看她,對著她熱切的凝眸笑著。
恭卉眼眶一熱,策馬奔向他,他張開雙臂等馬兒接近,手一撈,將人由馬背上撈下,緊緊的箝擁在懷。
他托起她的下顎,隨即吻上她被凍紅的唇辦,雙臂緊緊圈住她的纖腰,激切地來回吸吮,毫不保留的傳達充斥在胸腔內的激動。
這女人終於回到他身邊了!
恭奔渾身就像著火般滾燙著,酸澀的滋味湧上她的胸口,她同樣回以熱切的激吻,兩人就在雪地裡吻得難分難捨,將多日的思念與急躁全化在四片唇中,彼此相纏。
當激情燒得她快要意識不清時,永璘才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再不降溫,他真會在這冰天雪地、人來人往的城門前失控的要了她。
撫著還無法平復,靠在他肩頭喘息的小女人,他伸出手掌,由身後德興的手中接過一件白狐暖裘為她披了上去,也順便摘下自個兒的暖帽為她戴上。
“你吞了鶴頂紅了?”暖了她後,他才輕問。
恭卉身子微僵。“嗯。”
“這是為我守身?”
“……嗯。”她埋在他肩頭,悶應了聲。吞下那毒之事還彷彿是昨日,當日的一幕幕皆在她腦中呈現,讓她心酸又心顫。
永璘託高她深埋的小臉,她熱紅的臉龐,在白雪皚皚下顯得鮮明豔麗。“誰要你這麼做的?”語氣中有著責備。
“是你。”
他一愕,隨即明白她的意思。的確,以他的性子,誰要失身,就先服毒自盡,可這規矩對她……
他沒說話。恭卉黯下眼來。他認為她該死卻沒死嗎……
“回去了,咱們回去再說。”
他拉了拉她的披肩,不讓冷雪竄入,寒了她中毒未愈的身子。
兩人回到貝勒府,眾人一見她歸來,出奇的歡欣,這是恭卉沒想到的。
這證明她沒自個想像的那麼被孤立,人緣還沒差到讓人唾棄的地步吧?她淡淡的笑開。
待這份喜悅過去後,她才瞄見貝勒府四周佈滿了喜幛紅綾,意思很明顯,今兒個這是喜府,那男人是新郎,可新郎沒有在紫禁城將新嫁娘帶回,而是奔到了城門外接她,此刻還站在她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心頭雖是漲滿了感動,但恭卉反而蹙起了眉,猜測他可能面臨的棘手狀況。
而她猜的並沒有錯,在紫禁城觀禮結束後,大部分的人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紛紛依著禮俗趕至貝勒府恭賀,可到了之後,竟被拒於門外,不少日本人吃了閉門羹,當場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開門!”門外,櫻子盛氣凌人的回來了,身旁侍女不客氣的大喝。
守門的一見是少福晉,猶豫著該不該開門,可貝勒爺交代了,今兒個誰都不許進到府邸的,連剛成為這宅子女主人的公主也進不去,一些日本人更是為自家公主受到羞辱而氣憤叫囂,轉眼整個貝勒府被圍得水洩不通,吵翻天了。
“還不開門!”被關在門外,櫻子氣壞了,親自由轎內低喝出聲。
守門的人驚跳了一下,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膽!再不開門,當心咱們公主砍你的頭!”日本仕女喝聲。
守門的聞言,只得緊張的將門拉開一道縫隙,可這細縫才露,就教人一腳踢開了,櫻子的轎子讓人大剌剌的抬了進來,身後的大批賓客,想也沒想立即跟著進來看熱鬧,人流轉眼間幾乎要淹沒貝勒府,登時急壞了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