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塞著耳機聽著慢搖的音樂,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夢幻裡。

似乎在她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可以無視其他人的存在,彷彿我們這些個歡呼雀躍的傢伙,在她的眼裡都是透明的。

林紫韻在學校裡是隻狂野的黑豹。

這並不是我誇張的說法,而是因為她的著裝奇特,個性前衛,最最重要的是她那一臉冷冷的酷樣兒。在學校裡,她很高傲,沒有朋友,至少我從未見過她與任何人走過,除了我!

林紫韻其實可以很熱忱,比如在週末的時候,我曾見過她去做義工,穿著樸素的她與校園內畫著濃妝的她完全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真的難以相信。

偶然在遊樂場的時候,她會坐在旋轉木馬上,來來回回的盪漾,而這,就是一整天。我曾那麼想去揣測她的內心,但是,她就像個謎一樣,在我的心裡時不時的激起漣漪。

林紫韻在學校裡也是最具有爭議的人,她每天濃妝豔抹,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卻沒有任何人敢批評她。

就連學校最霸氣的教導主任見到她,也會假裝著看不見。

其實我們班裡有個“四人幫”,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她,覺得她虛偽又做作,所以處處跟她作對。她抽屜裡偶爾多出了幾隻青蛙或螃蟹都是家常便飯,偶爾她曬在陽臺上的裙子不見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的書本很多次找尋不到,就連她的椅子上抹了黏糊糊的膠水,也是習以為常了。

而最不正常的一件事,也許要數造謠誹謗了。

星期一的晨曦顯得特別燦爛,陽光普照大地,百花爭豔著歡笑了。和往常一樣,我並未覺得有何不同。但當我提著熱水壺走過校園的晨報上時,一則偌大的新聞止住了我的腳步,緩緩不肯離去的我目瞪口呆了。我不知道是誰刊登了這麼一則報道,一則讓全校為之轟動的報道。

“林紫韻是個壞女孩,她昨天去墮胎了!”

我不知道林紫韻看見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但在她看見之前,我已經將所有可見的晨報撕了個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我開始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得意洋洋,殊不知,這只是個假象。

我恨!我恨這樣空虛而不切實際的假象。

當我佇立在教室門口的那刻,我的眼神正好落在室內林紫韻的身上。

她依舊打扮著新潮,耳朵上那顆閃閃發光的耳鑽驕傲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她面無表情地站立著,眼神看向黑板,我沒有注意到她那早已緊握的雙拳和緊咬著的下唇。

我只看清了那幾個大字,和我在晨報上看見的一樣驚訝了。我未曾反應過來,就感到一陣風“嗖”的從我身前穿過。撞開了的我後退了幾步,朦朧中我觸控到了手心那溫熱的淚滴。

我不顧一切地跑上講臺,拿起講臺上的黑板擦一頓胡亂摩擦,而後轉身看向各位同學,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喊出了驚天的聲音:“林紫韻有錯嗎?林紫韻得罪你們了嗎?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對她?你們這樣做有沒有想過林紫韻的感受?你們這群可惡的敗類,對著你們我都覺得羞恥!”

不知道為什麼,罵完之後我的心情居然出奇得好。

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如此大的能量,真沒想過自己就這麼悄悄的“英雄救美”了。

內心有點小小的欣喜,但是,比起林紫韻的傷痛,我又瞬間將這樣的欣喜壓在了心底。

我是在教學樓的天台上找到林紫韻的。在那裡,有著輕柔的微風吹拂著狂亂的發,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味,蔚藍的天空飄蕩著朵朵白雲,明媚的陽光隱藏了,像似隱藏內心的悲傷。遠處桂花樹上稀稀疏疏站著幾隻小麻雀,左右翱翔著,吱吱喳喳地歡叫著。

我無心欣賞這麼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