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在老虎嘴裡拔牙?”

聽著宮女們的議論,她已經由祁如墨抱著走到了那些宮女們的身側,那些宮女們看到祁如墨和他懷中的白夕顏,先是微微一怔,繼而又是傾慕又是憐憫的看著祁如墨。

祁如墨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那些宮女,也不知道她們的存在,只是抱著白夕顏邁著同樣的步子向前走。他走的不快不慢,好似每一步,都有說不出的高雅出塵,在陽光下脫出長長的影子,飄逸若仙。

白夕顏安靜的趴在祁如墨的懷裡,心中不斷迴盪著祁如墨對她說的話,“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若是有人傷了你,我自然替你報仇!”心中不由覺得暖暖的,是他派人剃光了公主的頭髮?只是為了替她報仇麼?!

一個人生活了一千年,白夕顏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舔舐傷口,自己忍受孤獨,偶爾溜下天山,被人欺負了,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如今,有個人這樣關心她,照顧她,這感覺,真的很好。

一個宮女瞟了一眼與她們擦肩而過的祁如墨,似是惋惜的嘆了口氣,“九殿下這樣好看的人物,怎麼偏偏就是個不得寵的皇子。”

“好了好了,都別嚼舌根了!”一個年長的宮女瞟了他們一眼,冷下臉來,沉聲說道。

畢竟這是宮廷之中,很多話,都是說不得的。祁如墨的母親雖然身份卑賤,但是卻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當時皇上對她也很是寵愛,可惜後來染了惡疾,在祁如墨八歲的時候就撒手人寰。

祁如墨的母親去世之後,皇上不知道怎麼了,又重新寵幸皇后娘娘,恩寵竟是更勝從前,從此,祁如墨就成為了一個無權無勢任人欺凌的孩子。

這些年來,祁如墨是怎麼過來的,沒有人知道。但是能夠在皇后娘娘的百般刁難中活的如此淡然,要麼就是真的與世無爭貪生怕死,要麼,就是極為可怕的隱忍。

“墨兒來了?”祁浩瀚看見祁如墨抱著白夕顏出現在他面前,目光微微一恍惚,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飛快的閃過,但隨即又被凌厲所取代。

祁如墨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祁浩瀚目光的冷厲,只是抱著白夕顏從容淡雅的站著,以一貫的清越嗓音答道,“是的。”

墨黑的眸子彷彿只是無意識的滑過祁浩瀚身邊的女子。鳳翔國的皇后,劉新雅。

白夕顏感覺到祁如墨氣息的略微浮動,不由抬起水藍色的眸子,看向面前的人。穿著金黃色龍袍的男子,她在大殿之上見過,是鳳翔國的皇帝。那麼,他身邊穿著金色鳳袍的美豔女子,應該就是鳳翔國的皇后吧。

白夕顏瞪大了眸子,沒有想到這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年輕。不由多看了兩眼,皇后生的極為美豔。一雙眸子清澈的很,看起來很是溫和無害。

蹭了蹭祁如墨的衣角,白夕顏水藍色的眸子看著祁如墨。方才祁如墨微笑的氣息變化,旁人感覺不到,但是她感覺到了。那是一種一閃而過的恨意。祁如墨和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皇后娘娘,到底有什麼過節?

看到白夕顏蹭著他的衣角,眸中盛著滿滿的關切,祁如墨的嘴角幾不可察的勾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這個小狐狸,怎麼這樣敏銳的感覺?真是由不得他不喜歡這隻狐狸。

“聽說千年雪狐拔了小彩的毛,還抓傷了玥兒的宮女?”祁浩瀚隱含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犀利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祁如墨,他自然不可能怪罪這個關係到鳳翔國命脈的聖物,可是作為照管雪狐的祁如墨,卻是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白夕顏聽到祁浩瀚的話,不由自主的往祁如墨的懷裡縮了縮,水藍色的眸子驚恐的看了看祁浩瀚,祁浩瀚這意思,是想找她麻煩麼?

注意到白夕顏的動作,祁浩瀚和劉新雅的眸中都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這千年雪狐難道能夠聽懂他們說話麼?!怎麼會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