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那侍衛略作踟躕,不知該不該開口。

“你且說來聽聽。”始畢可汗道。

“張百仁冒天下之大不韙對大王下殺手,冒著被天子龍氣反噬的危險,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殺死大王?”侍衛壓低嗓子道。

大家能混官場,都不是傻子。

聽了這話,始畢可汗面上頓時變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都督怕是在拖延時間,叫大王入朝的時間推移。他這般拖延時間為了什麼?定然是大將軍哪裡有咱們不知道的變故。越是如此,這件事情便越是拖延不得啊!”侍衛低聲道。

“你說的有道理,速去為本王遞交文書,本王要朝見天子!還有,日後回到突厥,你便做本王身邊的智囊吧!”僕骨莫何看向侍衛,眼中滿是讚賞。

“多謝大王賞識,小的一切定為大王安排妥當!”侍衛恭敬一禮,轉身退出了門外,留下始畢可汗默然不語,面色猙獰。

詔獄大門前,懸吊在門前不斷晃悠的宇文成都,成為了陰冷詔獄的一道亮麗風景線。

無數百姓過往商販俱都是議論紛紛,一雙雙眼睛打量著被吊在半空的宇文成都,不知在說些什麼。

宇文成都面色漲紅,他乃是堂堂宇文世家的繼承人,未來宇文家的掌舵人,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一口逆血噴出,天空中灑落了點點殷紅色血雨。

張百仁揹負雙手,看也不看宇文成都,對於圍觀百姓也不理會,徑直進入了詔獄深處。

來到僕骨莫何身前,瞧著閉目養神,對抗體內魔種的僕骨莫何,張百仁輕輕一嘆:“始畢可汗死了!”

僕骨莫何不為所動,依舊抵禦著體內魔種的侵襲。

張百仁靜靜的站在僕骨莫何身前:“聽到昨晚的動靜了嗎?昨夜始畢可汗迷糊大醉,天空忽有流星墜落,整個驛站化作齏粉。那般大的動靜,始畢可汗根本就躲不開。”

“這不可能!始畢可汗是何等人物,也是你能暗害的?”僕骨莫何氣機一亂,終究是忍不住開口,亂了心神。

“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始畢可汗是真的死了,東突厥難成大器!我已經暗中聯絡西突厥,準備覆滅東突厥,你若識相……就乖乖主動納我魔種,日後為本都督麾下一員,東突厥日後本都督交由你執掌。眼下始畢可汗身亡,這可是你最好的機會。憑你聲望,統攝草原輕而易舉,以整個草原部落供給,助你武道修煉,對你來說是最大的利益!”張百仁俯視著僕骨莫何:“你做出個選擇吧!若真叫我得了草原,定將你東突厥斬盡殺絕,寸草不留!”

僕骨莫何精神紊亂,默然不語。

“沒有始畢可汗,就沒有人能救你出去,待東突厥在選出新的可汗,只怕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你早就成了本都督的傀儡化身!給你一日時間,自己好生考慮吧!”張百仁轉身走出詔獄,留下僕骨莫何不語。

攻心之術,才是最強的手段。

“大人,僕骨莫何乃至道強者,想要其臣服,怕沒那麼簡單!”陸雨擔憂的道。

張百仁揹負雙手,走在前方:“我又沒有叫其真心實意的臣服,只要其肉體臣服於本都督的淫威下,足矣!”

“大都督!”張百仁剛剛走出大門,就聽到一陣喊話,宇文述面色難看的站在詔獄門外等候。

“宇文大人!”看著宇文述,張百仁抱拳一禮。

“犬子無狀,擅闖詔獄,還請大都督開恩!”宇文述恭敬一禮,放低了姿態。

瞧著宇文述這般表情,張百仁頓時面色嚴肅起來,眼中瞳孔一縮,轉過身對著趙德宇道:“去將宇文公子放下來!”

“多謝大都督!”宇文述恭敬道。

張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