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後,張槐父子三人重新坐下說話。

鄭氏疑惑道:“這紅椒怎麼……這麼一天工夫就……想到劉井兒頭上了?”

她十分懷疑女兒在賭氣,為了氣田遙,所以要立馬找個人嫁了。果真這樣,她絕不許。

張槐也道:“胡鬧!井兒人是不錯,那更不能隨便把人家拉來充數。”

板栗安慰道:“爹,娘,你們不用操心了。剛才不是說了麼,這事等些日子再定。等些日子自然就看出真假來了,要是他們心意不變,再商議不遲。這事小蔥也知道了,晚上肯定要去問紅椒的,姊妹間也容易說話。”

鄭氏點頭,想著明天也要跟紅椒好好談談。

張槐轉而問起田夫子的事。

如今不僅僅是田遙和紅椒的親事了,鎮國公府死了兩人,外面謠傳很厲害,對田家父子影響很不好。

板栗道:“這事我已經派人在查了。總覺得蹊蹺。因牽扯到夫子的過往。先前也不便追查,沒想到最後會鬧出人命來。還有一事——”

張槐問道:“什麼事?”

板栗卻躊躇起來,尤其是對著鄭氏,半天張不開口。

鄭氏敏銳感覺不對,起身笑道:“怎麼,還有什麼不能讓娘聽的話?那你們談吧。我正要去洗澡,等下還要檢查你弟弟的功課。”

板栗急忙道:“不是的,是大苞谷。”

他生怕娘疑心,一著急,就把大苞谷拖出來抵槓。

鄭氏停住腳步。詫異道:“大苞谷怎麼了?”

板栗笑道:“他呀,鬼神通大的很,居然在背後查田遙那個娘。還有那個表妹。”

張槐和鄭氏聽了,對視一眼,齊聲問道:“沒出事吧?”

板栗見他們緊張的模樣,顯然是被這個愛惹事的兒子弄怕了,呵呵笑道:“沒出事。有些事我還要問他呢。回頭就找他來問。”

鄭氏這才鬆了口氣,囑咐道:“告訴他收著點,別惹出事來。人家那事,他查干嘛?嗯。肯定是為了紅椒,想整人了。”

張槐苦笑搖頭道:“真不省心!”

鄭氏不再答話,轉身去了裡間。

她看出板栗有話要對張槐說。而且不想當著自己說。雖然心裡好奇,但還是自動迴避了。

兒子肯定不會害她的,必定有不能當著她說的理由。她又何必讓他為難。

等鄭氏一走,板栗對張槐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出去了。臨去時,張槐喚柳葉“老王妃要洗澡。進去伺候。”

柳葉忙答應,帶著兩個小丫頭進去了。

張槐父子來到板栗的書房,坐定後,又喚人上了茶,板栗才低聲對父親說了一番話。

張槐的震驚不亞於張楊,也是霍然起身,堅決否認,說自己絕沒有這回事,不但如此,連他們說的那種不明不白的醉酒也不曾有過。

“那一年,咱們村的周小滿娶媳婦,爹喝醉了。那時你跟小蔥還不會走路,還在手上抱著呢。後來就再沒有過了。”

板栗擰眉道:“我當然知道爹了。我也是這麼跟小叔說的。可小叔也發誓說他絕沒有這回事。這可奇了,難道是我猜錯了?”

張槐卻憂心忡忡,很不安地看了板栗一眼。

板栗瞬間明白了爹的意思:要真猜錯了還好,就怕是張大栓……

兩人都無法接受這個想法。

“絕不會是爹,”張槐道,“世上相像的人也不是沒有。再說,你小叔事多,沒準忘了呢!”

他寧願弟弟惹下風流債,也不願已經過世的老爹有半點不是。

板栗點頭道:“我也就是這麼一問。既然爹和小叔都沒有這回事,那咱們再往別處想。”

見張槐起身要走,忙叮囑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