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於幾?”

葫蘆笑眯眯地回道:“等於四!”

秦溪跳起來,拍著小手兒歡呼道:“老虎哥哥好衝(聰)明!四加四等於幾?”

“等於八!”

“不對!等於六!”

眾人本就被這一大一小的遊戲給弄得目瞪口呆,聞言轟然大笑。

葫蘆卻一本正經地指出:“小溪你錯了。是等於八。不信你問別人。”

秦溪十分猶豫,忙回身湊近門簾,想是問裡面的人去了。

秦湖跳腳大喊:“這不算!這太兒戲了!”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連秦昭也忍不住了,笑著質問葫蘆道:“白虎將軍難道只會哄小孩子?”

“就是!眾目睽睽之下,當我們是瞎子呢!”

葫蘆轉身,凝神逐一掃視眾人,盯得眾人都收聲,卻眼不眨地望著他,這是一定要給個合理的解釋了。

葫蘆肅然正色道:“心性高潔之人,不可以利誘之;勇猛無敵之人,不可以恐嚇之;通達明理之人,千萬不要欺騙他。面對不同的對手,須審時度勢,用不同的方法應對。你們用這三歲小兒來阻擋我,除了用哄,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眾人愣住。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如何應對,須臨機應變。若明知不可為,還死守不知變通,那是愚蠢!”

言下之意,若依他們的意思,跟秦溪耗在這,那就是愚蠢了。

秦昭張大嘴巴,傻傻地點頭。

眾人也都無言。

扯到兵法上去,別說哄了,騙、詐,什麼手段不能用?

見他們不再聒噪,葫蘆滿意地點頭,轉身面對繡樓,發現秦溪已經被抱進去了。

原來是秦淼,聽蘭兒說妹妹在下面跟葫蘆搗亂,忙讓她帶她進去,誰知葫蘆已經擺平她了。

葫蘆深吸一口氣,從袖中抽出一根竹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笛音清亮悅耳,歡快流暢,王府諸人聽不出是什麼曲子,只覺隱含逗引之意,彷彿招朋引伴出去玩耍一般。

老鱉等人卻都熟悉,一個個面含微笑,陶醉之極。

樓上忽然響起一道簫聲應和,與笛音高低起伏,婉轉纏綿,眾人彷彿看見“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畫面。

而葫蘆和秦淼卻雙雙陷入童年記憶,那個小少年騎在馬上吹笛,小女娃仰頭看天。

“葫蘆哥哥,你看那橡樹上有個喜鵲窩兒。好大喲!裡邊兒說不定有小喜鵲。”

“葫蘆哥哥,瞧那雲彩,就像馬兒在跑。”

“變了變了,又堆成山了。旁邊那個好像條龍噯!”

“葫蘆哥哥……”

小女娃的笑聲純淨清澈,如同山溪水,流淌在鄉村秋嵐遠景圖中,豐富和滋潤著他童年的記憶。

樓上,一身鳳冠霞帔的秦淼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完全沉浸在樂曲中。彷彿跟著“像天空一樣高遠,像湖水一樣深沉”的葫蘆哥哥,挖藥草、採菱、釣魚……春日在山上玩打仗,冬日在雪地裡滑雪,所有苦難都退色淡去,唯有青梅竹馬的一幕幕畫面定格!

樂安郡主聽痴了。望著姑奶奶暗想:這到底是什麼曲子,歡快無邪,卻又有著點點羞澀和喜悅,仿若情竇初開?

外面,老鱉也聽痴了。

他也會吹笛子。不過是為了玩樂,並不十分精通樂理。聽了葫蘆吹的曲子,讓他想起了那次眾頑童打架——

“瞧。那是葫蘆的媳婦兒!”

“噯喲!還長得怪好看的!”

“好了!我說錯了!她不是你媳婦,是我媳婦。這總成了吧!”

“這個老鱉,說我是他媳婦。”

……

沒想到,真沒想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