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昭荀露出這樣的表情,因為昭荀向來是個憨厚老實的模樣,即便笑容也是帶著三分親切,可此刻昭荀臉上的笑容分明帶著幾分殲詐。

昭荀只顧著笑,並未注意到鏡臺在前面。直到鏡臺叫他時,他才收斂起笑容,連忙抬頭拱手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呢?”

“哦,”昭荀淡淡一笑道,“跟主子說了一會兒子話,聊到了雀靈,想起從前一些事情。王妃找屬下有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鏡臺往元胤房門口看了一眼問道,“你是元胤身邊的人,伺候的時日不比嚴琥珀冰殘短,原本這話不該我來提醒你的,只是最近元胤實在有些變了,所以我才來問問你。”

“王妃想問什麼?”

“元胤對梁兮兮……到底是什麼態度?”鏡臺單刀直入地問道。

昭荀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狡黠,輕輕搖頭道:“梁姑娘的事屬下不敢妄言,還請王妃親自去問主子吧!”

“難道你看不出來,元胤待梁兮兮時好時壞?”

“這……”

“元胤有心結,梁兮兮又與秦梨花有些相似,錯把梁兮兮當秦梨花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只是元胤的手段未免太殘忍了些。你也瞧見了吧?梁兮兮那脖子上的痕兒不是元胤還是誰?再者,剛才我聽阿今與說,元胤讓梁兮兮備晚飯,可我聽你說過,梁兮兮的廚藝十分低劣,元胤又怎麼會滿意?這豈不是擺明了是在耍她嗎?”鏡臺說到這兒,不住地搖頭道,“我真不願見他如此沉湎於痛苦之中,竟拿一個無辜女子來折磨取樂,昭荀大人,你也不忍見你家主子如此對不對?”

昭荀含笑看了看鏡臺道:“王妃對主子的情意,屬下很是佩服。只是有一點,您對主子其實不算太瞭解,他和梁兮兮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您並不清楚,不是嗎?”

“可是……”

“再者,屬下的確說過樑兮兮的廚藝低劣,做出來的飯菜難以下口,可這只是屬下一人之見。當日在蒙輕恆的別館裡,梁兮兮的飯菜卻讓主子吃下了三碗白米飯,屬下這麼說,王妃可明白?”

鏡臺好不驚詫:“怎麼會?元胤的口味不是一向很刁鑽嗎?”

昭荀再次淺笑道:“這不,屬下剛才就說過了,王妃對主子其實並沒有多瞭解,所以主子對梁兮兮究竟是什麼態度,屬下以為主子自己心裡是很清楚的。屬下所認識的主子還不至於喪失理智到那一步,所以請您寬心!”

“那好,既然我能寬心,可明天下午或者傍晚我們就會達到驚幽城,到時候,梁兮兮以什麼身份跟元胤回驚幽城呢?這一點難道他就沒有想過?”鏡臺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道。

昭荀若有所思地看了鏡臺一眼,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張手令,遞了過去說道:“原本這事該等主子回府時再宣佈,不過王妃既然問起來了,屬下只好先告訴您了。”

“這是什麼?”鏡臺拿過來低頭翻了起來。

“是主子下的手令,屬下正要派暗探送回王府去。王妃是識字的,應該看得明白吧?”

鏡臺剛看了幾行字,臉色霎時慘白如紙,身子輕輕晃動了兩下,似有暈過去的跡象。她手裡的手令滑落在地上,昭荀彎腰撿起來之後拱手道:“王妃保重!屬下不便再多說什麼,想必您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屬下告退!”

昭荀正要離開時,鏡臺眼眶一紅,顫聲問道:“他真的要立梁兮兮為側妃?”

“這話,王妃應該去問主子,屬下實難解答,先告退了!”

昭荀走後,鏡臺孤孤地立在原地,半天都沒回過神來。那手令上的字不多,梁兮兮和側妃這幾個字卻像針刺似的紮在她眼睛裡,從頭痛到了腳!那是元胤給冰殘的手令,照理說,昭荀不該給她看,可昭荀這麼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