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賤的血,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兩孩子,自然也是低賤的,這種低賤的血脈,可不就玷汙了侯府的高貴?”

“我低賤?煊哥兒他們玷汙了侯府的高貴?”這下換成嚴氏冷笑了,“侯府靠著娶一個低賤的商人女來填補金銀漏窟,這就很高貴了?整個上京城年輕一代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我的煊哥兒,這樣的他玷汙了侯府的高貴?”

“我呸!從來沒有這一刻覺得腳下這塊地如此骯髒!還高貴?”嚴氏破口大罵!

為母則剛,再柔軟的人,為了自己的孩子,都會變得無懼任何風雨。

不僅僅是嚴氏在裡面破口大罵,就是外面眾人也覺得梅氏這話過了,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

就連那些膽顫心驚的下人們也偷偷看向舒鴻煊和舒嫣華兩個,見自家大少爺臉上竟然露出一個輕柔的笑容,嚇得打了一個激靈,見到皇子妃緊抿著唇角,唇邊帶著一抹冷峻的孤獨,又嚇得一個哆嗦。

周廷昱臉色就沒有舒緩過,要是舒修和沒死,他都要好好跟這個畜生談談了,這種狗屁不通的想法,簡直放屁!

玷汙了侯府的高貴,說得好像這個侯府在大舅哥出頭之前就傲視群雄一樣,啊呸!要不是他大舅哥,廣平侯府有誰認識?

“哈!可惜了,在侯爺心裡的確是這樣想的。”梅氏施施然的說道。

“那麼,既然侯爺那麼厭惡煊哥兒和華娘,為何還要對他們這麼好?”嚴氏冷冷的問道。

“侯爺為什麼要對他們這麼好?很簡單,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更何況,這世上還有捧殺這個說法。你想不到吧,不是我這個做繼母的捧殺兩孩子,而是做父親的捧殺。

他們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明面上行著疼寵之名,暗地裡行著捧殺之實。可惜明明對他們有求必應了,卻沒有養成紈絝子弟的性子,舒鴻煊還考取了三元及第。”梅氏神情和語氣都透著明晃晃的惋惜之情。

這是梅氏和舒修和都疑惑奇怪的地方,從小舒鴻煊就很自律,小小年紀就規劃好了自己每天要做的事,別的孩子還在為一口點心無理取鬧的時候,他已經捧著書讀書習字,一點都不像一個活波好動的男孩子,連帶的,連舒嫣華也被他教育得很好。

這麼短短的時間裡,眾人只覺得世事無常,只有想不到的,而從梅氏嘴裡聽出來的比想象的更可怕。

舒鴻達不自覺得靠近了自家二哥身邊,搓了搓手臂,試圖把渾身的雞皮疙瘩搓下去,卻發現徒勞無功,他面色有些蒼白,梅氏的話對他造成了很大的衝擊,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裡威嚴的大伯,竟然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想想竟然跟這樣的人同住一個侯府十幾年,真是嚇得半夜都能驚醒。

“我生養出來的孩子,當然是最好的,就算侯爺怎麼捧殺,他們也長大成人,有了常人所不能及的成就,煊哥兒三元及第成了中書舍人,華娘被陛下親封縣主。”嚴氏語氣裡滿是驕傲自豪,臉上也與榮有焉,頓了頓,又問道:“侯爺他,就只是捧殺兩孩子?”

嚴氏的神情看得梅氏剛剛平緩下去的心情又開始難受,就好像心底一股滾燙的、充滿怒火的岩漿開始爆裂開來,聽到嚴氏的問話,那股岩漿終於找到了發洩口,一股腦的爆發了。

“只是捧殺?自然不是,怎麼可能只用這麼簡單的手段?我不是說了嗎?侯爺恨不得他們兩個去死,捧殺既然沒有效果,那就想法子讓他們死就是。”

梅氏神經質的笑了笑,“你知道嗎,侯爺從來沒有想過要將侯府傳給你兒子,因為你兒子不配!以後侯府只會是我文兒的,你沒看侯爺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請封世子嗎?就是為了等你兒子死了之後,讓我兒承繼侯府。”

完了,徹底完了。

聽到母親的話,舒鴻文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知道這話出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