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家的管事正在帶著那些商隊的人,將石頭裡面的玉給開出來呢。”

周廷昱以為明白了她的意思,遂接著道:“算著日子,估摸著趙管事也快把那些玉石開出來了,我讓人將那些玉石送來給你,你看看喜歡打造成什麼樣的首飾。”

舒嫣華嬌嗔著看了他一眼,“我是那種只喜歡金銀首飾的人嗎?我嫁妝箱子裡的首飾,夠我每天不同花樣的帶兩三年呢。”

周廷昱討饒,“是,我誤會了,那你問起那批礦石是何意?”

“既然現在有人想方設法斷了讓你追查下去的線索,很明顯就是你快要抓到他們的死穴了,不然不會接二連三的將人害死。”

這點周廷昱也是認同的,所以他才會既憤懣,又無奈,這一次天牢裡混進了死士,只是為了毒殺庫爾班等人,同時也是給他一個警告再尋根問底下去,到時候死的恐怕不只是庫爾班了。

舒嫣華感染了水痘是第一個警告,庫爾班等人被毒殺是第二個警告,事可一,繼而二,卻無三。

第三次,恐怕就是他有生命危險了。

就是因為知道,周廷昱心中五味雜陳。

不管如何說,他事先沒有保護好舒嫣華,讓人有機可乘,他要負上一半的責任。

而天牢之事,更是他疏忽大意造成的。

無可辯駁。

暗中之人已經給了他兩個警告,是希望他罷手,也是希望他好自為之的意思。

但周廷昱偏偏不受威脅,也不準備妥協。

那八千條性命的公道他要討,國之蠹蟲他要清除,用舒嫣華和小德音的性命來威脅他的債更是要收回。

新仇舊恨,周廷昱根本不準備罷休。

舒嫣華很清楚他的性子,所以才會出言與他商量。

“阿旭,小的時候,哥哥總是叮囑我,在家中的假山處,或者是野外踏青的時候,沒有走過的路,最好先用棍子敲一敲。”

舒嫣華含笑的看著他。

周廷昱先是一怔,接著繼而恍然大悟。

“你是說,打草驚蛇?”

舒嫣華慢條斯理的,“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既然暫時無計可施,不如先讓他們內部驚上一驚。

雖然幕後主使者沒有浮出水面,但他手底下的爪牙,倒是知道了一個。

他能設計讓我染上水痘,從而牽扯你的注意力,去殺阿洪將軍等人,可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趙家暗殺滿門嗎?”

舒嫣華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我相信這幕後之人有這樣的手段,有這樣的能量,但他未必敢在這時候,做這等驚世駭俗之事吧?

畢竟還沒有到圖窮匕見的時候呢。”

周廷昱陷入了沉思,在思考著這個法子的可行性。

舒嫣華看了他一眼,繼續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趙家不是跟豐城的郡守訴苦說自己的商隊的礦石被盜匪搶掠一空,還把商隊管事和護衛共四十八人全部殺害嗎?

若是他們趙家的礦石在你手中,這又如何解釋?莫非你是那個盜匪不成?

你不是安排了兩個人在趙家潛伏著嗎?一但你被牽扯進這個官司裡,趙家人肯定會讓那兩個潛伏者帶著去找回那批礦石,那兩人正好可以在路上金蟬脫殼。

等到你被御史臺、大理寺、刑部三司會審的時候,就把那真正的五個螳螂扔出來,順理成章的將趙家人下獄。

不過為了避免幕後之人下黑手,倒是要先把趙家之人暗中控制保護起來,一旦將那五個螳螂扔出來的之後,就要立即將趙家人控制起來,可不能讓庫爾班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而知道你是清白的,並且願意跟你合夥起來演這一齣戲,為人還讓人無可詆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