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三得,拿起了垂掛在他腰間的一個香球。

他開啟了銀色的小圓蓋,看到裡面那隻小飛蟲的尾部出現了藍中帶紅的顏色,而那隻小飛蟲依然在小圓球裡轉個不停,不斷的撞擊著圓球,過了好一會兒,小飛蟲才停下來。

承德帝靜靜的看著,眸底深處逐漸染上了一層漠然的色彩,冷入心扉。

片刻後,他將小圓蓋蓋上,放下了小香球,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帕子,塞進去了右手袖子裡。

承德帝回到大殿,坐在婉皇貴妃身邊,手碰了碰茶杯,搖搖頭,“茶涼了,換一杯。”

左手順勢放在膝蓋上,手裡正好是拿著那個小圓球。

婉皇貴妃重新給承德帝倒了一杯茶,溫婉的笑著看著他。

承德帝笑著道:“很久沒有吃過你做的拿手小菜了。”

聞歌知雅意,婉皇貴妃一愣,繼而笑著站起身,狀若無意的看了一眼承德帝手中的茶杯,“臣妾這就去做幾道菜,今晚陛下可要好好跟臣妾小酌一杯。”

等婉皇貴妃走了,承德帝右手捧著茶杯,手指在杯子邊沿摩挲了一下,頓了頓,背對著殿中的宮女,一口喝了杯子裡的茶水。

再過片刻,承德帝站起身,吩咐宮女,“朕想起來還有一份奏摺沒有處理,就不留下來用晚膳了,你去跟你們主子說一聲。”

說罷,帶著蔡三得離去。

婉皇貴妃很快就從小廚房回到了自己的宮殿,看到承德帝走了,皺著眉,臉色有些不大好,殿中的宮女顫抖了一下,唯恐被皇貴妃發作。

“陛下走了?”

“是,陛下剛走不久。”

婉皇貴妃快步走到桌子邊,低頭看著空著的茶杯,又抬頭看著宮女,問道:“陛下可有喝我親手泡的茶?”

宮女連忙點頭,“奴婢看著陛下喝了茶才走的。”

婉皇貴妃眸中一抹複雜之色浮現,片刻之後,終究是吁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陛下既然國事繁重,本宮定要好好做一些可口的飯菜給陛下吃用。”

婉皇貴妃帶著人又浩浩蕩蕩的去了小廚房,準備將做好的菜餚讓人送去給承德帝。

“出來。”

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承德帝跟前,單膝跪地靜等著他的吩咐。

承德帝從袖子裡拿出那條帕子,“拿這帕子去找泊木,問問他帕子浸溼的茶水可有名堂沒有。”

“是。”

這人又消失得無形無蹤了。

承德帝手裡把玩著小香球,聽到蔡三得進來回稟說婉皇貴妃遣人帶了食盒過來,他淡淡的:“放在一邊吧。”

蔡三得敏銳的感覺到陛下行事有些古怪,他一言不發的將食盒放在一邊,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著陛下的差遣。

約莫半個時候後,殿中多了第三個人。

“泊木說這是一種能讓人致死的毒藥,中毒者先是會跟感染風寒一樣的症狀,然後很快就高熱不退,臥病在床,最後慢慢在窒息中死去。”

這人恭敬的遞上一個小匣子,“這是泊木給的,他說這裡面有一顆藥丸,吃了能讓人有方才那毒的症狀,但對身體無恙,身子雖然會發熱,但意識依然會清醒。

他讓陛下您先把藥丸的一半給試毒蟲吃了,約莫半個時候後試毒蟲沒死,這顆藥丸隨您處置。”

承德帝一言不發的大開小匣子,將裡面的藥丸掰開一半,餵給了小香球裡的小飛蟲。

半個時辰後,承德帝吃下了剩下的半顆藥丸,並命令蔡三得:“不可露出馬腳。”

到了下半夜,首先是整個太醫院燈火通明,不少金吾衛無視宵禁的命令,騎著馬飛馳往御醫和太醫的府邸而去。

很快,皇后的長寧宮也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