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為他還活著,他便還活著,如果你認為他已經死了,那他便已經死了,生生死死只憑夫人之念。

穆荑心裡撥雲見月,忽然間都想通了,她抬頭與沈擇青相視,微微一笑道:“阿木,我們回京城一趟吧,十三年了,如今天下易主,顧丞相已死,家父身世得以平反,我們回去看看,去看看明遠侯,看看家父與母親,看看阿魚哥和小涼,也讓孩子們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

“你不再懼怕京城,不再認為它是一座牢籠?”

“不了,當初懼怕它,乃是生怕它圈走我身邊至親至愛之人,可如……今他們都還活著,活得好好的,就活在我心裡,沒什麼好怕的!”

沈擇青望著她的眼,見她雙眼通透,心如明鏡,也許她已經真正解脫了吧,十三年了,是該真正放下。

沈擇青不顧孩兒們的眼光,溫情脈脈握住穆荑的手,包容道:“好,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我曾經說過,我們是反著來的,為夫跟著夫人娶雞隨雞,娶狗隨狗呢!”

“娶雞隨雞,娶狗隨狗何意?”最小的兒子奶聲奶氣地問。

穆荑忍俊不禁,沈擇青哈哈大笑。

……

一月後,穆荑與沈擇青整裝待發,驅著一輛馬車朝北方行駛。十三年前,他們是兩個人驅著馬車匆忙離開,十三年後,他們是兩人並著三個孩子從容回京,穆荑帶著孩子去看看他們的外祖父外祖母,去看看他們世交的異性藍叔公,當然,也去看看他們從未聽說,也素未蒙面的小涼姨娘和阿魚舅舅。

去了京裡,再往東吳歸祖,此次遊歷,又是幾年,將來是住在東吳還是回水家村,也全然未可知了。

村尾的柿子樹漸行漸遠,樹上零星掛著的幾顆柿果迎風飄蕩,黃橙橙,似孩子的笑臉。路邊野墳草木青青,清明祭祖之後還遺留下紙錢,斑駁殘腿躺在草地上,等著來年春後人清掃祭祖。

沈擇青慢慢驅趕馬車,回頭道:“錢合,教你弟弟妹妹們唸書。”

“念什麼?”

“哥哥便教我們念《邶風。靜女》吧,阿爹說過那是孃親的名字!”錢意道。

穆荑驚得睜大眼睛,看看沈擇青,因為她可沒有教過孩子這些。

沈擇青哈哈笑道:“對,先念這一首。”

錢合糾結了一下,因為十三歲的他已是明白此詩何意,若是讓別的小夥伴聽見了,定要取笑他,奈何父親發了話,他只能教弟弟妹妹們念。

於是,一個文弱的聲音響起之後,後面跟隨兩聲懵懂無知的大嗓音:“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哥哥,這首詩何意?”

“這首詩,便是孃親的名字啊!”

“那是什麼意思?既是孃親的名字,你為何對著春蘭姐姐念?”小兒子天真無知戳破大哥哥謊言。

“啊?噓……你小子別亂說話!”

春蘭,便是大牛小女兒的名字,這又是一段青梅竹馬之情,年少的感情最懵懂,也最美好,可惜他們已經舉家回京裡,再走東吳,幾年後這段感情如何未必可知了……

(正文完,你們說晉王是不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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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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