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杏林連連點頭。

顧夕顏道:“你去和左小羽交涉交涉。讓他擬一個可以對外公開的名義,最好是天牢裡一個窮兇惡極的殺人犯逃了出來之類的,強調這人可能會隨時傷及無辜人地性命,是個很危險的人物。然後派專人在主要街口和東市大聲喊話,把這次出兵的原由講清楚。做好解釋工作。要求所有的人都停在原地接受檢查,坐車的人不允許隨意開車門,在外行走地人一律抱頭蹲在地上,如有違者視同逃犯的同夥論處。有人不受節制隨意走動,再處置不遲……”

蔣杏林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樣一是能安撫民眾慌亂的心,二來也可以使場面暫時控制住……能救一個是一個。我立刻就去和左小羽交涉,姑娘請放心,縱死不辱其命……”

我要你的命幹什麼?萬一你真的因此而丟了命,我也脫不了干係。蔣家說不定把這帳都會算到我的頭上來。就是不算到我的頭上來,那個左小羽說不定為了給自己開脫也會把這頂帽子戴到我的頭上來地……

顧夕顏心裡暗忖,將轉身正要離開的蔣杏林喊住:“蔣公子,我還有一事相求?”

蔣杏林立刻回身,恭敬地道:“姑娘請吩咐?”

顧夕顏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請蔣公子不要說這是我的主意……我一個姑娘家。以後還要……還要……”

蔣杏林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又露出忿然地表情,有點語無倫次地道:“姑娘。不會地,只要是心胸開闊的好男兒……只會佩服姑娘,不會嫌棄……那種小人,姑娘不理也罷……”

顧夕顏低下了頭。

蔣杏林使勁地朝顧夕顏點了點頭,激動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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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夕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已盡力了!

蔣杏林不管不顧地跑到了左小羽那裡開始和他交涉,左小羽開始面帶戲謔,後來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他回頭瞟了顧夕顏一眼,然後拉著蔣杏林走了。

左小羽一離開,寂靜地街道上慢慢恢得了一點生氣,有人開始嚶嚶的小聲哭泣,也有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鬧哄哄的象菜市場一樣,可沒有人敢隨意亂動。

等待的時間特別的長,顧夕顏還是早上出門吃了早餐的,到現在滴米未沾,她開始口乾舌燥的起來,兩腿也感覺到了長時間站立的僵硬疼痛。

惠蘭在一旁道:“姑娘,您還是進去歇一會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行。”

顧夕顏望著手拉著手強自鎮定地車旁的墨菊和杏紅,點了點頭,道:“大家都累了,一起到車上去坐會吧。”

惠蘭先是扶著顧夕顏上了車,然後又扶了端娘坐好才去招呼墨菊和杏紅,墨菊和杏紅好象嚇壞了,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蹬上了車。

五個人惶恐不安地坐在車裡沉默著,一陣風吹來,街口屍體上散發的血腥味濃濃地衝了進來,杏紅一彎腰,吐了出來,大家一陣慌亂,又是清理汙物,又是照料杏紅。

這種慌亂反而沖淡了顧夕顏心頭的恐懼。她的心慢慢變得平靜起來。

太陽越來越明亮,氣溫也越來越高。街上的氣味也越來越不好聞,就象偶爾有一次顧夕顏經過垃圾週轉站時聞到的氣味,街上的人群開始不安起來。不時傳來女人的壓抑的啼哭聲和男子輕聲地責備聲。

端娘找出一條手帕來要給顧夕顏捂住鼻子,顧夕顏搖了搖頭,望著還算鎮定的惠蘭,說:“惠蘭,你傳個話,說我要見左將軍,有事相求。”

惠蘭利落地下車去找了一個離她們地馬車比較近的小兵說著什麼。那小兵卻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直是搖頭。惠蘭只得又找了他旁邊的一個小兵,那小兵也只是搖頭。惠蘭神色懊惱地站在那裡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