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流血了,她未免太細皮嫩肉。“不要叫我蔣笑話,不然我跟你翻臉。”

連忙將手移開的蔣思思既憤怒又不忍心,嘴上逞狠手指細心地幫她重新上藥。

蔣笑話是蔣校花的口誤,因為音太雷同了,常被拿來當笑話取笑。

“那你輕一點嘛!對待將死之人要溫柔仁厚,別再……喔……殺、我、一、次。”止痛劑為什麼沒有效,想賺她的健保費也不是這種賺法。

好大的一根針吶!讓她痛上加痛。

“大姐頭你安靜點啦!鄰床的病人在瞪你了。”她好怕被醫院的護理人員趕出去。

李元修馬上殺氣騰騰地瞪回去,“再瞪我就扁你。”

結果所有人都在呻吟,包括她在內。

人家是因為她的不安份而束手無策,而她卻是動作太大扯疼了傷口,所以跟著比大聲,讓人很想再補上一拳叫她閉嘴。

“你夠了吧!全身是傷還敢囂張,我看你人死透了還能用飛沫殺人。”一指輕輕一按,她差點跳起來叫上帝。

她……她好狠。“邢魔魔,你還我的錢來。”

耳朵一挖非常優雅地彈彈,被封為鬼族一員的邢魔魔當沒有聽見此陰風慘慘的鬼聲。

“早算出你有血光之災偏不信,老以為自己是戰車橫衝直撞,這回車頭歪了撞山了吧!活該!”敢說她是三流占卜師。

“人家有刀我赤手空拳耶!就算穿了盔甲也沒用。”這隻死烏鴉,等她出院有她好受的。

她不屑地一嗤。“長兩條腿是給你幹麼的,你不會跑呀!”

還當自己天下無敵和人幹架,讓人抬進醫院是自找苦吃。

“那多丟臉呀!我一跑不就代表我輸了,邪惡戰勝正義,以後的教科書不都得改寫。”她有不能跑的理由。

病房內的人為之絕倒,為她的自大而搖頭。

“小姐,你沒那麼偉大,你應該瞧瞧柳大俠的臉色都成醬色了,他大概想先把你宰了再說。”誰叫她居然忘了他的存在。

就只隔一座竹林喔!人都走了一半才遇襲,以她的嗓門隨便一扯兩方人馬都聽得見,可是她偏是逞強地悶不吭聲,硬要和人山人海拼個你死我活。

真不知她是笨還是勇敢,少根筋人總是做事衝動,凡事三思而後行對她來說太難了,她會把三思折五思,然後問可以賣錢嗎?

雙肩一縮的李元修很怕見到他,她是豹身老鼠膽。“他……呢……沒氣炸了吧?”

好吧!她比較鴕鳥,不敢看他愀然一變的臉,怕會心虛得頭都抬不起來。

“人家修養好不輕易發怒,只是表情有點難看地說要找鎮長聊天。”她沒瞧過那麼難看的臉,破壞他的帥氣。

“有點難看……”音提得很高,李元修不知道該替誰祈禱。

完了、完了,會有人死得很慘。

平常假道學的人得用多少努力才能維護他的形象,而他居然“有點”難看地找人閒話家常,可見他氣得不輕,如果他氣到想把山頭舉高丟進大海,她也不意外。

“怎麼了?你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難不成死期將至,等著某人親手了斷莽撞的他脖子。

“我……”我是擔心賺不到錢,幸福鎮的居民一夕間會消失了,如古老的馬雅文化。

“誰的臉色難看了,是元修的傷口又疼了嗎?”

聽到話尾的柳桐月攏起劍眉,一個箭步先察看來不及用棉被蓋臉的傷患,順手將保溫鍋往桌上一放,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唯一不尋常處是耳後有滴他自己沒發現的黑血,看起來似乎幹了好一會兒,不知是誰的血。

但肯定不是他的,因為他身上並無傷口。

“真叫人傷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