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也沒有摻雜任何感情。

皇后娘娘卻有些不悅道:“你在天青縣和那些人結怨,那些人想要除你而後快,難不成你心中便無火氣?這番在萬柳會上,要拿出十二分氣力才是。”

這些話說起來,就不顯得那麼端莊了,反倒是多了好幾分的蠻橫。

陳朝苦笑道:“臣只能盡力而為,不敢保證什麼。”

皇后娘娘看了一眼天色,搖了搖頭,有些惋惜道:“想多和你說些話,你這孩子卻太過拘謹,希望咱們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你能放開一些。罷了,今晚就到這裡吧,你去吧。”

說到這裡,皇后娘娘看了一眼陳朝,才帶著些歉意說道:“希望你不要怪本宮。”

說完這句話,皇后娘娘喊道:“李恆,帶這個孩子去正陽宮。”

隨著聲音落下,那個之前藏入黑暗的李公公此刻又回到了這裡,就像是從沒有離開過一樣。

陳朝一怔,但還是恭敬道:“臣告退。”

說完這句話,他跟著李公公走出宮闕,很快便消失在皇后娘娘眼前。

皇后娘娘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一直在看著陳朝離開的方向,直到很久之後,一道人影從大殿裡走了出來,來到了這邊。

“你覺得那個孩子咋樣?”

大梁皇帝輕聲詢問。

皇后娘娘說道:“是個好孩子。”

大梁皇帝皺眉道:“嘴裡沒幾句實話,也能被說是好孩子?”

皇后娘娘微笑道:“你以為在深山之中有那麼容易活下來,妖物比人好對付?要是不小心一些,又怎麼可能活到如今?”

大梁皇帝看著皇后娘娘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道:“既然朕的皇后覺得是個好孩子,那朕就信他是個好孩子。”

皇后娘娘微笑著搖頭道:“陛下是天下之主,江山社稷在陛下手中,又怎麼能只信我一個婦人呢?”

大梁皇帝笑道:“若是當初不信皇后的,朕只怕早就死了,當初信得,為何現在就信不得?”

皇后娘娘忽然問道:“陛下這些年,相信了那麼多初時便離譜的說法,難道沒有膽戰心驚過嗎?”

大梁皇帝認真想了想,才感慨道:“當然有。”

“哪一次?”皇后娘娘有些期待的看著皇帝陛下,在想是不是自己腦海裡所想的那一次。

大梁皇帝說道:“當年父皇還未駕崩,朕去廟中上香,迎面便看到一個頭皮颳得鐵青的小沙彌衝著朕撞來,朕躲閃不及,和那小沙彌相撞,他倒退數步,跌坐在地,等到他抬頭看向朕的時候,卻說了一句話,嚇得朕冷汗都出來了。”

皇后娘娘微笑道:“當時國師所說的是,衝撞了陛下,便送陛下一頂白帽子賠罪。”

大梁皇帝點點頭,眼中溢位些憂傷,彷彿想起來當初那個小沙彌,說道:“國師已經故去好幾年了。”

……

……

隨著時間臨近,參加御宴的年輕人們紛紛來到正陽宮前,書院四人、天御院兩人、神都謝氏、魏氏和寧氏各自有一人,算上鎮守使府的陳朝,正好是十人之數。

只是此刻正陽宮前,只有九人。

主持御宴是二皇子,當今大梁皇帝有三子,二皇子年紀和這十人相當,又素有賢名,故而此次御宴便由他代替大梁皇帝主持。

得知人都到了之後,他親自迎了出來,只是掃視一週卻發現只有九人,便有些不悅問道:“還有誰未到?”

很快有內侍開口道:“殿下,是陳指揮使未到。”

聽著這個稱呼,二皇子很快便想起了之前神都裡發生的事情,把那些不悅的神情藏了回去,他微笑問道:“這位陳指揮使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