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有些不對,才告訴你要多長個心眼,便是連師傅也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等極端的事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那麼睿智的一個人做出這等糊塗之事?師傅直到今日也未能想明白。”說到燕兆男,無為道長噓唏不已,“事發突然,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結果,怪不得你,起來吧。”

中年男人站起身形,恭敬地肅立一側。

“事情都探聽清楚了?”無為道長問道

“差不多。”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燕紀北和他的兩個師兄助凌治方立斬霸爾升,奪取了健銳營的兵權後,突然不知所蹤。依徒弟看,恐怕是凶多吉少。”

“怎麼說?”

“這次事變,唯一的贏家就是燕驥遙,而實際上出力最多的燕兆男一家人卻是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讓人感覺其中頗有蹊蹺之處。怎麼就這麼巧呢——父親去刺殺皇上,而兒子在同時去助人奪取兵權。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便讓人感覺這一切似乎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徒兒思來想去,真懷疑燕兆男一家人讓人家當槍使了。”

無為道長的臉色變了。

“燕驥遙一向是朝庭的中流砥柱,為人正真無私,而他與燕兆男的關係更是天下皆知,他會做出這樣的事嗎?細想起來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可上次來金元道觀搜尋燕紀香的為首之人卻正是燕驥遙最信任的人。燕兆男這事又怎麼說?大內侍衛副總管衛述中是燕驥遙的人,他為什麼不救燕兆男,反正參與圍攻?”無為道長將一個個疑點串連起來,心頭大震,只覺一條冰線從脊樑股升起,渾身涼嗖嗖的。

“幸虧自己向來小心,燕紀香之事,沒有讓不相干人知曉,不然連燕兆男唯一的親人也讓自己給葬送了。”無為道長暗自慶幸,“一個人能戴著假面具幾十年,而能不讓別人發現真相,也未免太可怕了。他若是真是這樣的人,睿麗王朝休矣!”

看著無為道長陰晴不定的臉,中年男人問道:“師傅,您老人家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沒什麼……”無為道長擺擺手,“你繼續說吧。”

“是!”中年男人答應一聲,又說道:“燕驥遙控制了京師的局勢,力挺皇二子繼位,大臣中間有很多人表示反對,認為皇二子才三歲,年齡太小,當此動盪之際,恐非國家之福。但皇上既甍,南宮峻又被燕兆男所殺,朝中均勢已完全倒向燕驥遙一邊,看來皇二子繼位已是板上釘釘了。”

“大皇子年齡大概十三歲了吧?聽說他一向仁慈聰明,很受皇帝寵愛的,與二皇子相比,豈不是更好的人選。”

“皇家的事,局外人很難明白,誰知道燕驥遙是怎麼想的?也許他認為二皇子年紀幼小,容易控制吧。”

中年人無意識地一句話,如一聲驚雷在無為道長耳邊炸響。

“容易控制?不錯!正是如此,除此,再無其它合理的解釋。看來燕驥遙此人真是深不可測呀。”

又過半月,純宗皇帝的小兒子燕佟繼位,按照祖制更名燕醜,年號佑,純宗八年改為佑宗元年。因為皇帝還小,不能料理國事,在朝中許多大臣的數次強烈勸說下,燕驥遙屢推不得,勉強答應攝政國事,尊稱攝政王,總領國家一切事務。於是燕驥遙以皇帝的名義釋出政令,宣佈要為純宗皇帝守孝三年,在此期間,禁止民間娛樂。緊接著大赦天下的詔令發出,宣佈當年秋決取消,甚至各地的叛賊若有投誠者,也可以繼往不糾。

凌治方官復原職,大規模徵兵工作展開。藉著這個機會,軍隊將領開始調整,燕兆男系的許多將領被調進京師,說是充實兵部——官是升了,軍權卻被剝奪。

讓人奇怪的是,在朝庭發生驚變,局勢不穩地情況下,不但東狄、北卑沒有動靜,就連郎碧空、雲鵬也未有大動作,皆按兵不動,想來是要坐等觀望一段時間,摸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