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撅著紅唇埋怨李豫:

“聖人整日忙於國事,也不去看看妾,恐怕連妾的樣子都記不住了吧?”

李豫揉按著太陽穴:“愛妃說笑了。吐蕃蠢蠢欲動,朕這不是心煩嘛。心裡一直想著愛妃呢。”

說罷,又拿起了奏摺。

獨孤貴妃將李豫手上的奏摺取了放到一邊:

“聖人,先喝了燕窩粥再說。這可是妾親自燉的,一直盯著,好幾個時辰呢,現在眼睛還感覺又酸又澀。”

李豫看著獨孤貴妃用青蔥一般的手指託著玉碗,拿銀勺子舀了,眼波瞟了李豫一眼,送到李豫口邊:

“啊”

站一邊的心腹內侍捂嘴偷笑,每次獨孤貴妃象哄小孩子一般哄著聖人,總能讓聖人開懷不已。看來,聖人也十分享受被人疼寵的感覺。

李豫順從地張口噙了,一邊嚥著一邊讚歎:

“不錯,香糯細滑,十分適口。愛妃啊,看著你就已經很是賞心悅目,有看的又有吃的,這補品作用就更強了。朕心悅之。”

獨孤貴妃臉一紅,佯怒瞪眼:

“聖人當妾是粥品補品那樣的吃食麼?”

李豫哈哈笑著:

“朕是心疼愛妃,不想愛妃辛苦,只要心裡想著朕,來看看朕,哪用這般勞累親自燉補品呢。愛妃的心意,朕明白的。”

獨孤貴妃兩眼微紅,蓮步輕移,暗金的高腰褥裙隨著她的移動變幻著顏色,她站到李豫身後,雙手輕按,為李豫按摩肩背,柔聲道:

“在妾心裡,聖人不是皇上,而只是妾的夫郎,照顧好夫郎,妾才有幸福才有家,我們的孩兒父母雙全才能健康長大。”

李豫被她的描述溫暖了,感動了:生在皇室,身不由己,出身不能選擇,生活方式不能選擇,可是,在自由的心裡,也向往夫妻單純恩愛的生活。站在權力的顛峰,雖然榮極貴極,卻也險極累極孤獨之極。

李豫柔柔地拉著獨孤貴妃的手:

“芊兒,有你在我身邊,我感覺很好。”

獨孤貴妃,單名一個芊,其母成親多年不孕,偶然夢見跌入草木蔥鬱的地方,得孕生女,到廟子高僧賜名‘芊’。

獨孤貴妃陪伴李豫多年,聽李豫不再自稱“朕”,就明白他的心裡暫時放下了公事:

“妾能伴大郎身邊,是妾一生的福氣。”

“今日晴好,要不,我陪你到御花園轉轉?”

獨孤貴妃展顏一笑:“那是妾的榮幸。”

內侍在一邊感嘆:聖上為了國事繁忙,好幾天沒休閒過了,還是貴妃娘娘厲害,竟然能說動聖上出去走走,鬆動一下筋骨,可見在聖人心目中的地位。

此後,一干內侍看見獨孤貴妃,更加小心恭敬。

獨孤貴妃一邊走著,一邊小心地說道:

“聖人讓七郎辦差,也不知道能否辦得成?妾心中無底,很是擔憂呢。”

李豫笑微微地拉著她細膩溫軟的手,緊了緊:

“無妨。七郎機靈聰穎,我覺得他很不錯,你要相信他。這些兄弟哪個在他這年齡如此有擔當?”

獨孤貴妃心中一喜,雖然知道這話有誇張之嫌。想起七郎前段時間所為,又憂慮異常:

“前段時間,他每日裡不做正經事,派人四處尋找一個叫串兒的丫頭,你說他喜歡那丫頭吧,那丫頭才九歲,他也才十二歲。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為了一介庶民浪費時間,可愁死妾了。”

李豫皺眉:“串兒?嘶,這名字,怎麼好象有點熟悉啊?”

用手敲了敲頭:“唉,事情繁雜,要想什麼,還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名字,我好象在哪兒聽說過。”

獨孤貴妃趕緊賠禮:

“都是妾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