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的教導,豈能用‘孩子’下斷語。”

“臣女是說他有孩子般的純真,卻不失聰穎。臣女真的不希望他為一己之私跟娘娘和聖上鬧僵。世上,沒有人會比親爹親孃更關心愛護孩子的。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他不會幸福,他會消沉會遷怒,這種男子臣女不想要,也不稀罕。”

很明顯,這李豫是不想李迥娶自己的。在他面前,自己不能失了尊嚴。

“他鐵了心只要你,朕又心疼貴妃。可皇子正妃,不是一個庶女能做的。就算你在郭家視為嫡出,卻不是真正嫡出,你應該明白。”

“臣女當然明白。出身臣女無法選擇,臣女也斷斷不會做他的側妃或者侍妾。這樣說吧,聖上想臣女怎麼做?要不,臣女出家禮佛,以斷韓王殿下的心思?”

“你想威脅朕?你以為朕不能下這個旨?”

“誰說的?能啊。您誰啊?是這李唐之主,啥都是您說了算。怎麼聖上又生氣了?這不是正在商量嗎?臣女願意犧牲自己,聖上竟然生氣,聖上可真是心慈。”

在異唐,哪裡有那麼嚴格的身份要求?若真有,那貴妃楊氏就不會成為貴妃了。

這不過是李豫的為難之詞。釧兒還真是不在乎。說有多愛韓王,還說不上。只是,至少想到跟他一起生活,不反感。

釧兒一陣夾槍帶棒,讓李豫一窒,冷冷哼了一聲:

“若只是皇子妃也就罷了。朕對七郎寄予厚望,不怕你出去說道,也許,將來朕會傳位於他,讓他成為這天下之主。所以,覺得你不合適。你太強勢,又有郭家為後盾,朕惟恐出現另一個威脅李唐的女帝。”

釧兒心中一涼:“聖上,臣女祖父、父親忠心耿耿,臣女以他們為榜樣,又受他們薰陶,怎麼可能有那人神共憤的心思?您放心,若您真定下七郎為儲君,臣女根本不會考慮嫁給他,更不可能出現您說的那種事。”

“他為君,你若嫁他就是國母,你不想往?不羨慕?朕就不信你一點都不在乎名利富貴。”

“名利富貴臣女在乎,可是不會刻意去追求,更不會用自己的一生幸福去換。臣女覺得,人首先要活著,活著就比什麼都強。聖上不信,臣女可以在此發誓,若韓王李迥繼承大寶,臣女絕對不會嫁他為妻為妾,否則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聖上,臣女可以走了嗎?”。

李豫正定定看著冷靜發誓的釧兒,突然聽她問是否可以走了,好半天沒沒回過神來,臉上神色變幻:

“你如此鎮定,是不是覺得將來不是朕所能控制的?”

“哪能?就算人算不如天算,您考慮周到點,多留幾份旨意針對可能出現的情況不就成了?無論怎樣,郭家以忠臣自居,就算有心抗旨,天下悠悠之口又豈是臣等能控制的?”

“你這樣說,是不是覺得七郎不適合為君?”

“臣女不敢妄論。韓王殿下比之他的兄長,的確要遜色些。”

“那你覺得他的兄長們誰合適做儲君?恕你無罪。”

“論孝,自然是雍王;論才,是鄭王。可雍王殿下有戰功得人心又有仁孝之心,臣女想不出還有誰比他合適。當然,只有聖上心目中最中意的人才是最合適的人,臣女見識淺薄,只能說這麼些。”

李豫手敲著書案,半晌不語。

釧兒瞄他一眼:

“其實,和七郎適合做儲君與否無關,是臣女不願意與為君之人共渡今生。為君者乃天下百姓的君上,是很多女子的夫,臣女要不起。”

“你竟然嫌棄他?這是嫉妒”

釧兒無奈:

“聖上,臣女冒昧,您到底要臣女怎樣?靠近他,您不放心;拒絕他,您不甘心,讓您劃個道道出來臣女照做吧,您又不說,臣女左右為難,只好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