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可以先做起來。由張大將軍,或者你韋叔父的兄長,他們會上門提親。”

顏氏的一番話最終說服了盧清,盧清點了點頭,“既然阿嬸這樣勸我,我就聽阿嬸的話。跟隨父親回去。”

顏氏大喜,笑著拍拍她手道:“這可不光是我的意思,所有人都希望你能跟隨父親回去,包括張將軍,只有這樣才是一個完整的婚姻,你將來也不會遺憾。”

“那我父親什麼時候回去?”

“我聽說你父親打算明天一早就出發。”

顏氏告辭而去了,盧清心中卻多少有點惆悵,她原以為會是張郎親自來勸自己,沒想到他卻委託顏嬸上門。當然,盧清也明白張郎的難處,既然父親已正式答應了這門婚事,那麼按照禮制,張郎就不能再和自己單獨見面了,否則,自己會被人非議不說,父親也會對張郎不滿。

“姑娘。你真決定和父親回去嗎?”阿圓在一旁低聲問道。

盧清點點頭,語氣中有些無奈道:“既然大家都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案。我反對又有什麼意義?也罷,就再相信他們一回,如果父親再出爾反爾,那我永遠也不會再相信他。”

次日一早,百餘名騎兵護衛兩輛馬車離開了歷城縣北上,盧倬父女將乘船返回洛陽。屆時將有三十名張鉉的親兵同船護衛,相比陸路的盜匪橫行,黃河水道要安全得多。

張鉉站在城頭上默默目送盧清所乘坐的馬車離去,這一刻,他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時間已到了三月下旬的暮春時節。天氣漸漸有點熱了起來,婦女們迫不及待地換上了輕薄的長裙,洛陽街頭開始裙裾飛揚,色調五彩斑斕,令人賞心悅目,彷彿夏日提前到來。

儘管暮春的和風吹得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暖洋洋的,但裴仁基的心中卻冰冷異常,他返回洛陽已經有兩天了,不僅沒有見到聖上,連家主裴矩也不肯見他,令他心中既羞愧,也著實感到憤懣不平。

聖上沒有時間見他是因為要準備南巡,事務繁多,而且他沒有帶來好訊息,聖上當然對他不感冒,但家主不肯見他,他卻不知道什麼原因,難道連家主也要給自己擺臉色嗎?

儘管裴仁基對家主裴矩十分不滿,但他還是要厚顏再來拜訪,聖上不肯見他,讓他有一種一籌莫展的感覺,除了找家主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裴仁基在客房等了片刻,長子裴行儉出現在門口,他上前跪下行一禮,“孩兒行儉參見父親大人!”

裴仁基一下站了起來,“你你不是回聞喜了嗎?”

“孩兒又被家主寫信召來,家主暫時還找不到可以替代孩兒之人,父親,家主請父親到書房一見!”

裴仁基頓時喜出望外,他知道家主對自己兒子十分器重,主管裴府的秘密武士,既然家主讓兒子來領自己去會見,那就說明今天的會見不僅僅是批判自己了。

“快快帶為父去見家主!”

裴仁基催促兒子在前面帶路,兩人很快來到了裴矩外書房前,裴行儉進屋去稟報,片刻出來對裴仁基道:“家主請父親進去!”

裴仁基整理一下衣帽,快步走進裴矩的書房,房間裡燈火通明,兩根粗蠟燭燃燒正旺,一張梨木舊榻上,頭戴平巾,身穿一襲藍色細麻寬鬆禪衣的裴矩正在全神貫注地看書。

他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裴仁基的到來,屋角蹲獸青銅爐內正嫋嫋冒著細縷青煙,使房間裡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

雖然裴仁基心中對裴矩十分不滿,但真正見到裴矩時,他哪裡敢表現出半點不滿,他也恭恭敬敬跪下行一禮,“侄兒叩見二叔!”

裴矩放下書,看了一眼他,卻毫不掩飾內心的不滿,臉色陰沉如水,冷冷道:“德本,你在琅琊郡的表現讓很多人失望,甚至聖上也對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