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心裡暗罵道:次奧,藍光耀這種小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嶽歡顏都要遠離官場了,居然還想當然地往她身上潑髒水,真是卑鄙齷齪到了極點。

楚天舒用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藍光耀。

藍光耀心裡發虛,忙說:“上課了,上課了。”

幾個人一鬨而散,稀稀拉拉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藍光耀等人的議論讓楚天舒心煩意亂,聯想到上一個週末和嶽歡顏通電話,嶽歡顏說摩丹集團的內部又一次產生了分裂,爭鬥得很激烈,華宇已經被緊急抽調回了法國總部,當時楚天舒還開玩笑說讓嶽歡顏過去幫他一把,沒想到,才過了短短一週的時間,玩笑要成真了。

中午吃完飯,楚天舒回到車裡給嶽歡顏打了個電話,她人正在北京的首都機場,華宇專程從法國飛過來,兩人準備下午去法國駐華使館辦理婚姻登記公證手續,申請嶽歡顏赴法結婚的短期簽證。

楚天舒忍不住問:“這麼說,你很快就會過去了?”

“怎麼?捨不得姐姐走啊?”嶽歡顏依然是一副妖媚的態度:“你要是答應娶了姐姐,姐姐下午就不去使館了。”

和嶽歡顏說話,楚天舒覺得很有意思,但也頗感頭疼,他無奈地說:“姐姐,華宇大哥都從法國趕過來了,你還在開玩笑。”

“哈哈,姐姐知道,你心裡已經放不下那個向晚晴了。”嶽歡顏大笑起來,說:“行了,你讓你的美女記者放心,姐姐馬上就是已婚人士了,不會請你來破壞我們的美滿家庭。”

這就是嶽歡顏不講理的妖術,明明是她在挑逗楚天舒,到了她嘴裡反而變成了是楚天舒要來破壞她的家庭。

楚天舒問:“姐姐,華宇為什麼不來臨江?”

“他辦完手續馬上趕回去。”

“這麼倉促?”

“是啊,”嶽歡顏沒再開玩笑,而是略帶一絲憂慮地說:“摩丹集團的內部紛爭已經鬧得快要不可收拾了,他也沒和我說太多,我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是他舅舅比較著急,希望我們儘快辦理婚姻登記,以防變故。”

楚天舒驚訝地問:“以防變故?有這麼嚴重嗎?”

“不知道。反正我也感覺有點不太正常。”嶽歡顏說:“好了,不說了,廣播通知飛機降落了,姐姐要去接新郎了。”

掛了電話,楚天舒隱隱覺得有一種失落和傷感,具體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下午的課上得有點失魂落魄的,好幾次老師點名提問楚天舒都滿頭的霧水不知所云,惹得學員們在底下一陣的竊竊私語,藍光耀更是露出了譏諷得意之色。

晚上,楚天舒洗完澡,開啟電視躺在床上,把幾十個臺換來換去,竟然沒找到一個可供消遣的節目,百無聊賴之中,便按了電視的靜音鍵,抄起座機話筒,又主動給向晚晴打了電話,其間說起了嶽歡顏要遠嫁海外的事。

向晚晴調侃道:“怎麼?你牽腸掛肚的是不是感覺很失落呀?”

楚天舒竟然說:“晚晴,你還別說,真有那麼一點兒。”

向晚晴不開心地說:“嗨,你成心氣我呢?”

“不敢,不敢!”楚天舒忙解釋說:“我只是感覺嶽歡顏此去前途未卜,有些擔憂罷了。”

“楚天舒同學,你別自作多情了好不好。就算是嶽歡顏遠嫁法國真有不測,你鞭長莫及還不是隻能徒喚奈何。”向晚晴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免費友情提示你,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應該是,怎麼把手頭上的文章寫好,怎麼讓這篇文章產生深遠的影響。”

向晚晴這句話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喚醒了夢中人。

楚天舒的腦子立即浮現出祝庸之在文章初稿上用紅筆圈住的兩個大字:“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