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爍爍,而是直接向楚天舒吐露了實情。

楊富貴說,付大木這個人你大概還不完全瞭解,他哪裡像個縣長?簡直就是黑社會老大,一身的匪氣。常委會上別人都要順著他,同意他的意見一切好說,如果稍有一點不同看法,他就和你翻臉,當場拍桌子。

楚天舒吃驚地說,如果真有不同的意見,那常委會豈不是要開成吵架會?

楊富貴說,是啊,像什麼話,這還是黨委的常委會嗎?

楚天舒暗想,這個付大木,看來個人素質還是有缺陷,只會玩陰謀不會玩陽謀,怪不得到了縣長的位子就再也升不上去了。

玩官場,要陰謀陽謀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付大木能夠爬到縣長這麼個職位,不用說,玩陰謀肯定一流。但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遇到了瓶頸,再僅僅靠陰謀,吃不開了,此時就一定要陽謀手段圓熟。

這種情形,很有些類似於中國的商人們。

如果你堅持所謂的公平交易原則,肯定只能當個小老闆,甚至小老闆都當得很艱難。有點奸詐手段的,小老闆便能當得有滋有味,卻一定做不大。能夠做大的,是那些有毒辣手段的人,為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

這就是陰謀。

等你終於功成名就,名動江湖,就不能僅僅只會下三爛的手段了。就算你對這些手段玩得再溜,也一定要收起來,規規矩矩做人,本本分分做事。所有的手段,看上去一定要經得起陽光的照射,否則,早晚有一天,你會翻船倒舵。

官場也是如此,鄉鎮幹部,需要的是霸蠻,是硬手段,有時候簡單粗暴更能解決問題。到了縣處這一級,很可能就是強權和智權的分水嶺。此時,強權肯定會起作用,但遭遇了智權,卻會顯得很無力,對付強權,必須藉助智慧來完成。

酒場上可以使用“核武器”,這玩的就是陰謀;會場上則不同,所有的意見都要擺到桌面上來,爭持不下時,最後只能表決,誰贏得了大多數的支援誰就佔據了上風,這就是陽謀的勝利,贏得坦坦蕩蕩,光明正大。

在當前的情勢下,如果楚天舒一味地硬碰硬地與付大木對抗,互相爭吵,互不相讓,常委們一般會審時度勢,表態的時候,更容易傾向於強勢一方的意見。

很顯然,楚天舒註定會輸給付大木。

想透了這一切,楚天舒決定採取以退為進的迂迴戰術,力爭透過分化瓦解的方式來爭取支援,進而牢牢掌握常委會的主動權。

今天會議的第一個議題是討論對幹部大會上缺席和遲到的幹部處理意見。

周宇寧戰戰兢兢地發言,提出對無故缺席會議的鄭有田黨內警告處分,對遲到的霍啟明等人全縣通報批評。

付大木馬上氣勢洶洶地質問周宇寧:“老周,你這個意見有什麼依據?憑什麼說鄭有田是無故缺席?”

“這個……”周宇寧當即傻了眼,不知所措地望著楚天舒。

此時楚天舒如果針鋒相對,付大木就會大吵大鬧,一旦爭論起來,整個會場就亂了套,這常委擴大會議非但議不成事,傳出去,外界還是會認為楚天舒這個書記的控制力不行。

楚天舒未動聲色,問道:“難道鄭有田缺席會議還有其他的原因嗎?”

付大木一撇嘴,白存禮接了話頭,說:“楚書記,我能不能發個言?”

楚天舒說:“可以。白縣長,列席會議沒有表決權,發言權還是有的。”

“昨晚上我送薛主任去醫院,他醒過來之後跟我說了一個情況,請我帶到會上來。”白存禮煞有介事地說:“幹部大會的頭一天,是他通知的鄭有田,說大縣長明天要去杏林鄉,讓他在家裡等著的。”

這個說法一聽就很牽強,但是,白存禮這麼說了,薛金龍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