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劑,導致孩子呼吸衰竭而死亡。

法醫專家分析判斷,麻醉劑是透過輸液的方式進入孩子體內的,大致起始時間為下午四點前後,杜雨菲立即聯想到,這個時間與衛生院食堂起火的時間相吻合,她覺得這不應該是一個巧合。

正是因為食堂起火引起了混亂,才給了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而且,這個人對衛生院的環境和病房管理非常熟悉,並具有一定的醫療技術,否則,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在輸液瓶中新增麻醉劑的過程。

杜雨菲找到這個小工之後,小工大呼冤枉,因為當天他家小侄子辦生日酒,下午他向食堂管理員老錢請假回家了,食堂起火的時候,他根本不在衛生院。

經查證,小工所說屬實,那老錢為什麼要說謊?

杜雨菲返回之後,又調出了衛生院當天的監控錄影,發現病房在起火的時間裡,有一個身穿白大褂,帶著大口罩的人急急忙忙地進入了孩子的病房,幾分鐘之後又慌慌張張地離開了,她把影片中此人露在大口罩外面的眼睛不斷放大比對,最後把疑點放在了常以寬身上。

向楚天舒彙報之後,楚天舒指示杜雨菲儘快從老錢身上打破缺口。

可是,老錢被帶到公安局之後,態度卻十分的抗拒,只承認他在食堂抽菸引發了火災,因為害怕被下崗,才把責任推到請假回家的小工身上,其餘的他都咬定牙關,一概不說。

聽了負責審訊的民警老王的報告,杜雨菲決定親自出馬。

進到審訊室,只見胖老錢身穿豎條睡衣,正背向而坐,半鞠著腰,一動不動地盯著牆壁發呆。

杜雨菲輕咳一聲,他胖胖的身體一顫,卻沒有回頭。

她緩緩走到他的對面,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老王負責記錄,他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玩味地盯著他們倆。作為審訊高手,他知道杜雨菲這套手段,屬於壓迫式審訊法,但是,這一招他早用過了,沒管用。

五分鐘後,杜雨菲拉了把椅子,坐在老錢的對面,問道:“老錢,你孫子多大了?”

這個問題打亂了老錢的心理預判,他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到杜雨菲,心中一緊,很簡單的問題,他幾乎想了半分鐘,結結巴巴道:“四歲。”

“四歲?嗯,正是最好玩的時候。”杜雨菲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微微對老王作了個詢問的手勢。

老王點了點頭,把他的打火機扔了過來。

杜雨菲將一包煙扔給老錢,說:“抽吧。”

對於一個身理和心理上都處於絕望的犯人,最好的審訊方式不是體罰,也不是精神上的打壓,而是讓他體會到生活的樂趣,享受如此,他才會渴望自由,渴望外面的繁華精彩世界。

鼻青臉腫的老錢看了一眼杜雨菲,然後怯怯地伸手拿起香菸,撕開香菸的動作由慢到快,抽出一支含進嘴邊時,才想起沒有火,他也不敢開口要,而是死死地盯著杜雨菲拿在手中玩弄的打火機。

杜雨菲在心裡笑了笑,彎下腰,“啪”地替老錢點燃香菸。看著他貪婪地連抽幾大口,開口道:“老錢,你何苦替人背過呢?”

老錢愣了愣,夾煙的手指輕顫,仍然不開口說話。

杜雨菲淡淡一笑,忽然問道:“你想把牢底坐穿嗎?”

她這個問題,很有些危言聳聽,不僅記錄的老王愣住了,坐在椅子上的老錢也呆了一呆:至多不就是個故意縱火嗎?直接經濟損失還不到一萬塊,至於把牢底坐穿嗎?

杜雨菲接著說:“老錢,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錯,你放這把火確實沒燒到什麼東西,按照損失來量刑,頂多六個月,態度再好點,撈個緩刑也不是不可能。”

老錢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希翼之火,但瞬間又逝。他何嘗不想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