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遼人時張昇就變色了,等聽到擊退,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來了多少遼軍?」

「五百餘,乘十餘艘船。」

「折繼祖是怎麼把他們嚇跑了?」

「相公,不是嚇跑,是……擊敗了他們,用弩陣……殺敵一百餘。」

張昇張開嘴巴,「這……這……殺了遼人?」

兩個信使這一路快馬加鞭而來,此刻疲憊欲死,聞言以為張昇不信,就把麻袋開啟,一股子腥臭味就傳了出來。

拎住袋子底部一倒……

一百多隻耳朵就這麼傾倒在大堂裡。

這些耳朵能看出腐爛的痕跡,腥臭味中人慾嘔。

一個小吏捂著嘴,忍了幾下,終究忍不住,就跑了出去。

「嘔……」

第642章 歡喜的趙禎

腐爛的腥臭味在大堂裡散播著,張昇屏住呼吸,然後喝道:「收了。」

兩個信使手足無措的道:「相公,本來是醃好了的,這……這應當是路上被雨水淋濕了,然後就爛了。」

眾人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大雨傾盆之下,兩騎冒雨飛馳,馬背上的麻袋被雨水打濕,裡面的耳朵……

「嘔!」

稍後張昇就出現在了政事堂裡。

「什麼?」

宰輔們也傻眼了。

韓琦說道:「折繼祖為何要動手?」

曾公亮沉吟道:「莫不是當時遼軍在挑釁?若是如此,該驅逐。」

歐陽修點頭道:「越境而來,再敢挑釁,弄死倒也好,只是遼人會如何?」

三人面面相覷,韓琦說道:「折繼祖竟然敢弄死遼人,此事……是什麼兆頭?」

張昇說道:「武人跋扈?」

政事堂裡沉默了一瞬,曾公亮說道:「這是大事,是不是去官家那裡……」

韓琦搖頭道:「官家的身體不大好。」

「讓沈安來問問。」

外事不決問沈安,這是大宋君臣的習慣。

稍後沈安來了,一聽此事,他就歡喜的道:「好事啊!」

「好事?」張昇說道:「折繼祖殺了一百餘遼軍,到時候遼人興師問罪怎麼辦?」

沈安平靜的道:「遼人那邊。耶律洪基怕是正在準備對付自己的那位皇太叔吧。」

「什麼意思?」

宰輔們兩眼放光,韓琦問道:「可是你上次坑了他的那一下?」

沈安點頭,韓琦喊道:「去,讓張八年來,就說有急事問話。」

張八年是官家的人,他也不能喝來喝去,更不能私下交往。

曾公亮微微眯眼,呼吸重了幾分,問道:「你能確保耶律重元謀逆嗎?」

韓琦看了過來,見沈安神色平靜,就微微皺眉。

「能。」

韓琦的眉頭一下放鬆,「莫要信口開河。」

沈安看著他,微笑道:「某在雄州挖了這個大坑,韓相可知某為此冒了什麼風險嗎?」

韓琦搖頭,這事兒沈安並未說過。

「當時為了引誘遼人的密諜來刺殺,某以身為餌,他們果然就來了,在房外澆灌火油,隨後點火……」

沈安平靜的道:「當時若是慢了片刻,某可能就會被燒死在裡面……若非是有把握,某怎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所以……耶律重元定然會謀逆。」

他微笑道:「他若是不肯謀逆,那某會潛入遼國,去弄死他。」

韓琦默然,曾公亮後怕的道:「為何這般冒險?水火無情,你若是……宋遼和平多年,無需如此啊!」

沈安笑道:「大宋最大的威脅是誰?遼人。只要能削弱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