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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邙山軍有了不測,他會把和此事有聯絡的權貴掘地三尺挖出來,弄死他們,順帶讓他們一家子成為奴隸。官家為此把他禁足五日。」
皇城司的訊息顯然更快,更準確。
錢毅苦笑道:「可汴梁卻慌亂了,至少有十餘個權貴託病不出,真的,連大門都不敢出。汴梁那些亡命徒都成了熱門,被大價錢請去護衛……可這是此地無銀,不打自招,愚不可及。大宋的權貴這般愚蠢,讓某無可奈何。」
饒春來冷冷的道:「你不懂。不是那些權貴蠢,而是沈安的手段嚇壞了他們。知道嗎?再沒有邙山軍的訊息,汴梁的黑夜將會被染成紅色,人血的顏色!」
錢毅不解的道:「為了一群鄉兵,值得嗎?」
作為文官,輕視武人是傳統,是本能。沈卞那種就屬於異類,而沈安在他們的眼中大抵是有毛病的一類人。
饒春來看著北方,心中沉鬱:「那是性命,那些鄉兵為了他去遼境冒險,你不懂,每當有密諜消失在北方時,某的心就會疼,絞著疼。那不是什麼武人,那是活生生的人。」
「可為了那一支鄉兵,讓雄州面臨著遼人的威脅,值嗎?他們死定了!」
錢毅有些怒了,「那是遼境,你們的密諜不是說遼人最近這幾日發狂了嗎?這就是被發現了,一百餘人在遼境被圍殺,你說他們可能有活路?」
「那邊是遼人的南京,他們駐紮著無數精銳騎兵,只需出動幾百人,就能把邙山軍絞殺在那裡,然後他們憑著那些人頭和身上攜帶的東西來鬧事,說大宋派人去劫掠,要麼賠錢,要麼……就開戰。」
錢毅是真的惱火了,作為雄州知州,他實際上是文武之事都要過問,否則等遼人真打過來時,他就成了睜眼瞎。
「遼人會用戰馬踩死他們,然後拖著他們的屍骸兵臨界河,到時候某還得去挽救危局。沈安真是瘋了,他真是瘋了!樞密院更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錢毅越發的惱火了:「派鄉兵去作甚?有事派密諜就是了。一百餘人,那麼大的靶子,怎麼躲?去吧,讓你的人趕緊去看看,若是看到他們的屍骸被拖來,就快馬稟告汴梁,讓官家準備錢財賠償吧。」
饒春來的面色不變,淡淡的道:「等著就是了。」
錢毅正準備呵斥,卻見饒春來側臉傾聽前方的動靜,就跟著學。
他的眉間多困惑:「是什麼聲音?」
「馬蹄聲……不少。」
饒春來猛地抬頭看向前方,然後轉身就往城下跑。
他的身姿矯健,壓根就看不出是個胖子。
錢毅也忍不住了,招呼人看好城頭,自己也跑了下去。
跑出城門後,遠方已經能看到火頭了。
那是火把!
「是誰?」
馬蹄聲漸漸密集清晰,錢毅突然發現身後多了呼吸聲。
他回頭一看,不知何時,城中的百姓竟然已經開始出來了。
此時還不到開城門的時間,可這裡是雄州,遇到緊急事務規矩就是擺設。
百姓們顯然也在擔心此事,因為邙山軍都是雄州子弟,若是拉扯關係,轉幾個彎說不定就能扯上親戚關係。
饒春來說道:「甄別一下,不是邙山軍的親人,全部弄回去,嚴查!」
雄州地處宋遼前線,城中被收買的漢人肯定不少。
隨著這道命令,那些混進來的密諜將會成為屍骸,被埋進土裡。
火光漸漸清晰,當先的乃是皇城司的密探,他策馬衝過來,大聲喊道:「馬賊來了!馬賊來了!」
無人慌張,反而是面露喜色。
百姓們齊齊喊道:「有馬賊,快跑!」
聲音浩大,彷彿是想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