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浣晨點點頭,商顏雨卻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繼續道:“令牌有兩塊,可以夠四個人用。”

她說這話,陸浣晨當然已經猜透是什麼意思。她略有些戒備和謹慎地看著商顏雨:“姐姐救霜月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

如果是救她的話,就值得揣測揣測。畢竟在商顏雨的前世,“陸浣晨”可是造成她各種悲劇的罪魁禍首。

商顏雨笑道:“妹妹不必多心。之前父親大人還未完全陷入魔怔時,我曾見過他一面。這是他最後的心願,我當然要代之達成。”

原來是陸紀的緣故。

陸浣晨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兀自玩得開心的陸紀,竟然難得的有幾分觸動。

“可是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武功傍身,陸西白也不會輕易放我離開,帶著我不僅是拖累。”

“無礙。”這一次易瑄喬搶在商顏雨前面開了口,“你儘管放心。”

陸浣晨也知道再推辭下去就有矯情的嫌疑了,商顏雨畢竟是看在陸紀的面子上,說到底也只是為了還報陸紀的栽培之恩,於她本身並無多少瓜葛。

接下來,商顏雨將詳細的情況與陸浣晨大致說了一二,眼看他們出來的時間也不早,陸浣晨害怕守在外面的三立起疑心,好說歹說才將死活不肯離開的陸紀帶回院子裡。

臨走時,陸浣晨細細囑咐了別莊駐守的下人們要好生照顧陸紀。陸紀也對她戀戀不捨,十分不痛快地送走了她。

而只有三立在看到陸浣晨髮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上去的葉子時微愣片刻,不過轉瞬便調整了表情。

陸浣晨回到煉陽宮之後,將這件事說給了霜月,並且叮囑她不要表現出什麼異常,以免被隨處可見的眼線看到。

***

這些天來陸西白的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書房中,儘量減少了與陸浣晨的碰面,只在她入睡後才敢放肆一些,偷偷去陪著她小憩一會兒。

那晚陸浣晨與往日不同的表現陸西白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只不過是為了救被關在水牢中的易瑄喬罷了。這樣的認知讓練了禁功而性情越發殘虐的陸西白好幾次收不住手,他殺人的頻率也大大增加,彷彿一日不手染鮮血,便一日無法存活。

偶爾在陸西白極度清醒的片刻中,他看著自己犯下的罪孽和早已不清白的雙手,也很明白再回頭是不可能,再讓陸浣晨像以前一樣對待他,同樣也是不可能。

只不過這樣清醒的時刻很少,大部分時間,陸西白都將自己催眠在一個用殺戮和血腥鑄就的帝國,彷彿他征戰四方,清掃異黨,就能永遠守住陸浣晨一樣。

三立將陸浣晨安全無虞地送回煉陽宮之後,前來向陸西白彙報。他去時,陸西白正坐在書房裡,緊皺著眉頭揉著眉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西白就有了偏頭痛的毛病,一旦處理事情久了,便疼得厲害。

“大祭司……”三立剛開口,陸西白就抬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沒有什麼大礙。大小姐送回去了嗎?”

三立回答道:“已平安送回了煉陽宮。”

陸西白微頷了一下首。他屈指敲了敲太陽穴,繼續低頭看向手裡的公文,但是三立卻沒有安靜離去,仍佇立在原地。

陸西白抬眼看了他一下:“還有什麼事?”

“……也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我覺得大小姐恐有什麼異常。”說完,三立頓了一頓,“今天陸教主曾帶著大小姐去過後山的林子,屬下懷疑,其中可能有什麼變故。”

陸西白立即就反應過來三立的意思:“之前搜尋那兩人的時候沒有去過那裡嗎?”

“去過,但是並沒有找到人。”

陸西白手撐著額頭,思忖一陣後,道:“你帶人親自去搜查一邊,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