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到天上,點點粒粒的黃沙像細密的網,矇住了明朗的晴空。

老兵在砂石上洗菜,洗菜的水也是渾濁的,青菜洗完不消一會兒,又沾上不少沙礫。晚上士兵吃完飯,一嘴的黃沙,又苦又澀,還磨舌頭。

袁明在帳簾外請示,風捲著塵沙灌進嘴裡,眼睛也被風塵蓋住了。但他不以為意,再多的不習慣,在六十年的磨礪下也該習慣了。

裡面的人允了。聲音低沉粗啞,有常年浸淫沙場的威嚴與強勢。

袁明掀簾入帳,恆楚端坐在矮几旁,豁口的銅杯邊上灑落幾滴茶,映出銅杯上的血漬。

他和當年大不一樣了,自執華戰死,恆楚以雷霆手段執掌帥印,不僅僅是虛名,而今的天族軍隊上下,沒有一個人不服他。六十年前的恆楚,已經歷過戰事,但身上還殘留著恆晉那般雍容俊朗的公子哥兒氣息,而今的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