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哪怕老太太只是禁足半個月,也得爭取把這後院翻過一個天來!

眼下陸清寧便乖乖的坐在姑奶奶身邊,一點點翻賬本呢。二太太原話兒是這麼說的:“三娘年紀小,比咱們姑嫂倆眼神兒好,這賬本子便叫她幫咱們瞧罷。”

若陸清寧不瞭解二太太,恐怕會認為二太太這是在拉扯大房一同蹚渾水。可二太太實際就是這麼個人,看帳這種細活兒本就不愛做,姑奶奶倒是愛看帳,卻又半天看不完一小本。

便是這兩人真想拉著大房一同入水,陸清寧也巴不得把那對賬的差事接過來——既然打溼了鞋,就得得些實際好處,賬本子裡的漏洞正是換掉一批人的緣由,她怎麼會推脫這麼好的機會。

再說了,若她不來跟著學中饋,也不管看帳,大房和太太就逃得掉這內宅爭端麼?太太可是懷過好幾次身孕呢,生下來的卻只有她和陸文淵,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三娘只顧得看賬本兒,竟然忘了有件事還沒與二嬸孃和姑母嘮叨嘮叨呢。”陸清寧看了一本帳,也覺得眼睛痠痛,便將賬本子放在一旁。

“三娘房裡有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頭叫小澄的,前幾天犯了錯,三娘便派人搜了她的屋子,結果搜出這麼大一包的首飾頭面,樣樣兒都價值不菲。”她一雙手將那包裹比劃了個臉盆大小。

二太太立刻大驚失色:“這麼個丫頭你還留在身邊伺候呢?趕緊叫人牙子帶走她賣了去!”

“二嬸孃莫急,三娘當時便叫人將她綁了,已經不在房裡伺候了,”陸清寧笑著解釋:“她抵死不說那些東西都是打哪兒來的,三娘說是她偷的,她倒也沒否認,如今還關在我們太太院子裡的柴房呢。”

“您也知道,我們太太那身子骨兒……怕是沒精力搭理小澄的事兒了。因此三娘想跟二嬸孃和姑母討個主意,先不管這丫頭是留是去,那些細軟的原主人是誰,是不是該弄弄清楚啊。”

“這個還用說麼,”陸婷姝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不管她是四處賣乖討巧去了,還是偷偷摸摸手犯賤了,沒弄清楚之前,總不能將人大板子打死不是。”

“我尋思著啊,前幾天三娘落水之事,是不是也跟這該死的小澄有干係啊。”

陸清寧沒想到,這姑奶奶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不但心狠手辣,還心明眼亮呢,看來人不可貌相這個詞兒還真是有道理。

“還真被姑母說中了。那丫頭平日裡雖是懶些饞些,畢竟是打老太太身邊出來的,做起事來也不是個毛手毛腳的人,可偏偏在池塘邊就踩了三孃的裙角兒,三娘一趔趄,她這麼伸手一拽……”陸清寧咬了咬唇,滿臉的餘悸猶在。

只見二太太登時便怒了,若不是身處理事的花廳,只怕手邊的茶具都要砸了大半:“這等欺主的死奴才還叫她睡柴房?速速將她提來問個明白,再速速打死了事!”

花廳外本就有粗使婆子隨時等候應差,聽二太太在廳裡怒聲喚著要提人,打頭兒的馬婆子立刻低頭弓腰進了門:“回二太太,要提哪一個您只管發話,老奴這便帶人前去。”

這些個在內宅裡當差的粗使婆子們,最愁的事兒便是內宅清淨,她們本就比管事的媽媽媳婦子月錢少,再不靠點兒差事得些賞錢,那真算得上是兩袖清風了。

陸清寧不想擋婆子們的財路,可太太正在養胎,哪兒受得住這些婆子們蜂擁進千疊園。立刻招呼蘇媽媽過來低聲囑咐了兩句,蘇媽媽嘎嘣脆應了聲,便立在她身邊只管等二太太下令。

二太太也是個精明的,根本不告訴馬婆子要提的是誰,只耷拉著眉梢道:“你們只管跟著三姑娘的奶孃一同去罷,到了地方,蘇媽媽自然會安排你們辦差。”

待一眾人呼啦啦離去,二太太的眉頭越皺越緊:“我們家五孃的屋裡也有老太太賜下的大丫頭,看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