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姑娘嚇到了。”

陸清寧眯眼輕笑,被四姑娘嚇到了,這個說法兒倒也說得過去。

她當初落水之後險些死掉,清醒之後先是小澄被懲治,後是幾個院子都被換了下人,今兒一大早,她又藉機給了陸清雅一嘴巴,但凡是個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事兒是對著誰去的。

而這宋姨娘貌似又沒什麼心計,眼見著自己親生的女兒闖了禍,也只能這麼變相的認輸,再主動替陸清雅請求責罰了。不這麼做,怎麼才能保住陸清雅的小命兒,難不成還明目張膽跟太太和她陸清寧對著幹?

“二姨娘想求多久的禁足啊,待會兒到了千疊園,我也好跟太太開口。”陸清寧假作不再在意,一路走一路輕聲問著。

這話卻難倒了宋姨娘。求十天半個月的,看來是躲過了過節加老爺納妾,可仔細看來還是不夠叫四姑娘沉靜下來的;求一個月兩個月,豈不是將好好的姑娘關傻了?

見她好久都不說話,陸清寧又忍不住輕笑:“敢情二姨娘行事匆匆,之前也沒個真正章法?那你說這個口我如何替你向太太開呢,太太說多了不是,說少了還不是。”

宋姨娘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便狠狠心咬了咬牙:“三姑娘先替婢妾求一個月罷!若是四姑娘在這一個月裡沒想通,再加些日子也不遲。”

六少爺才三歲時便跟著老太爺開蒙了,她的四少爺卻是六歲才開始跟著先生學認字;六少爺白天跟著先生讀過書,晚上還要去老太爺書房裡寫幾篇大字,每日都能見到老太爺,她的四少爺只有逢年過節才能見到老太爺一面,想表現表現也苦於無門……

原來的日子裡,老爺一個月要歇在曉月苑小半個月,時不時還能將四少爺叫到跟前來提點一二,可如今馬上便有新人抬進來,她已經好久沒瞧見老爺的人影兒了;四姑娘又養成了個跋扈的性子,能指望這個姐姐給四少爺多少助力?

因此上,她只盼望四姑娘別再給四少爺雪上加霜便念阿彌陀佛了!

“我聽二姨娘在理事花廳裡說的話,不單單是給四妹妹求禁足,還給你自己也求了?給四妹妹下禁足令倒是好說,至於二姨娘的……太太身子不好,二姨娘便應該幫著多分擔一些,此時開口求禁足,有些不大合適吧?”陸清寧才不管宋姨娘眼珠子亂轉是在琢磨什麼,該說的也得說。

宋姨娘先是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陸清寧的意思,這是責備她想變相躲清靜躲是非呢。

“三姑娘說的是,之前是婢妾唐突了。”她臉色微紅的垂了頭:“婢妾只想著四姑娘愛惹禍,婢妾這個生母也該被連坐,卻沒想著婢妾更該替太太分憂解難,婢妾該死。”

“要不三姑娘只管跟太太回四姑娘的事兒吧,婢妾這一檔子暫且先記上一筆……”宋姨娘並不傻,她之所以要求將她自己也禁了足,確實是想躲開是非,可如今分明躲不過了,再硬生生的求,畫虎不成反類犬!

“我還想問問二姨娘,”陸清寧站下笑看她:“下令給四妹妹禁足容易,可是緣由怎麼說,總不能叫太太隨便編個藉口啊?”

“明明四姑娘不曾做的事兒,卻叫太太這個嫡母給她硬生生按上個罪名,豈不是既招四妹妹怨恨又招外人非議?”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大清早的給了四妹妹一巴掌,二姨娘肯定也知道了,否則也不大可能巴巴的跑到花廳去。”

“可我既然已經給了她一巴掌,她不敬我這個嫡姐的事兒也算了了,總不能叫她捱了我一巴掌,再因為這個被禁足,我可不願扛個對庶妹不友愛、仗著得理便不依不饒的名聲。”

宋姨娘的大汗珠子登時便從額頭上冒出來。她過去怎麼沒瞧出來,這位三姑娘如此不好惹?被三姑娘這麼一說,好像她成了挑撥四姑娘與嫡母嫡姐關係的那個罪人了,還無形中敗壞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