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森一眼瞧出白澤軒身受重傷,吃了一驚,趕緊上去幫忙攙扶。

他的印象中,只有白澤軒時常照顧自己的份,很難會在他身上看到這樣重的傷。

梅似雪,雪如人,都無一點塵。

這是林一一第二次看見上任人主了。

還真是……

每次見都更加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差別,不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梅衝著自己笑笑,轉頭檢查白澤軒的傷勢。

瞧見對方已然開始自愈,心下安定,又帶有一絲責怪的模樣:

“澤軒,你們實在是太過於冒險了,那樓十郎豈能輕易接近,你們要是…”

梅看著三人,眼眶又紅了起來。

“主人,我…”

白澤軒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他想給眼前重要之人一個解釋,卻擔心梅心中會擔憂。

她馬上就要輪迴了,他也和御森一般,話到了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梅怎麼會不明白,她笑著,眼睛彎成月牙,將眼淚擠了回去。

只換來一個擁抱,四個人抱在一處,什麼話都不用說,也明白對方最誠摯的祝福。

往後餘生,安適如常~

梅就這麼,了無牽掛的走了…她很放心,去迎接屬於自己的下一個人生。

固然諸多不捨,但,這一世,遇到了這些人,她覺得已經是上天最大的賜福。

林一一擦了滿臉的淚,眼睛實在是腫的不像話。

“我們也該出塔了。”

“嗯。”

她看著白澤軒和御森,相視了好一會兒,三人,環抱而笑。

他們做到了,即便,七淵魑鏡重現人間,起碼,無愧於心了。

這鏡子出現的劫難,幾人攜手,坦它!

不過,首先要過的,是等在塔外的晏珂那關。

在門前,白澤軒攔住林一一:

“主人~我做的事,孰對孰錯,我會給出一個交代。”

御森拍了拍他的肩膀,林一一也朝著他點了點頭:

“三緣堂的事,自然我們自己解決。讓這群外人指點做什麼。”

雖然進入地獄之後,白澤軒種種行為都有問題,但是御森當時並未多想,如今,看著林一一那欲言又止,白澤軒那難言之隱的樣子,多多少少也能判斷一二。

只不過,無論白澤軒做了什麼,只要御森在一日,自然得護短。

在這點上,林一一也同他是一樣的。

這點雖然自私護短,但是如果連同伴都護不住,又怎麼能宣稱三緣堂可以互為天下諸事呢。

門開。

那三人果然等在那裡,整個繁華的街道也一下子沒有了行人。

周圍一圈鬼差,將這裡清場並圍了個水洩不通。

晏珂手執蛇鞭:

“一一,留白澤軒下來,起碼給地獄諸方一個交代,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取他性命。”

林一一淡然的搖了搖頭,與白澤軒並排而立:

"我是三緣堂的主人,要給交代,也應該是我給。"

幾人都瞧見了白澤軒身上的傷,樓十郎居然把他傷成這個樣子,都有些不自然的懵然,按理說,二者早就有所聯絡,本以為是一同打什麼算盤,比如復辟上任判官,救樓十郎出無盡樓...

所以才會引起整個地獄的動盪,如今這樣子,反倒是像沒談攏,差點殺人滅口了。

但是這些疑點,都得留下白澤軒再說。

晏珂一甩長鞭,空氣中都瀰漫出一股子血腥味,上面黑氣纏繞,一股子肅殺之味,地獄之主多少年都沒有正在開封這鞭子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