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站在上游處,臨水眺望,嘆息一口氣。

本來是打算先安靜一段時日,讓帝辛頂在前面出頭的。

但是現在帝辛還未出現,風頭卻被這伯邑考給搶光了,這可不妙。

雖然楚河以神眼隔空看過,那妲己確實已經被換了內蕊,確實是狐妖無疑,定然是奔著帝辛來的。

但是伯邑考這樣出色,若是嘔血氣死了,這朝歌城裡的輿論,定然就會朝他偏向。

畢竟這廝的外表、風度,確實有成為大眾偶像的潛質。

淇水河邊,伯邑考吹奏一曲,更是引得群鳥來翱,魚躍河漲。

一群貴族少女,和瘋了似的驚叫喊叫,恨不得現在就脫光了爬倒伯邑考床榻上的摸樣,真的是令人驚愕不已。狂熱女粉,似乎不僅僅會出現在現代,在這接近於上古的年代,也並不少見。

楚河驟然無比懷戀陳朱理學那一套。

咚!咚咚!咚咚咚!

沉悶而又快節奏的手鼓聲,從淇水上游傳來。

楚河一身黑袍,散發而擊鼓於河心,水波盪漾,鼓聲激昂。

猛然間,歌聲嘹亮,詩魄動人,淇水兩岸,聞音者無不動容。甚至一些混在人群中湊熱鬧的神人仙人,也都面露嚮往和陶醉之色。

其中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更是雙眼迷濛,看似平凡的面龐,驟然揚起了一陣迷煙,變得模糊起來。

卻聽那歌聲道曰:“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

歌聲雖短,氣息卻長。

隨著水面,而遊蕩在山河之間,充沛於天地之外,震懾長空,利行於世。

一股雄壯、高昂之壯魄之美,令人人失神。

那些原本為伯邑考所吸引的少女們,便一瞬間紛紛脫飯,轉移了崇拜的目標。

畢竟,這並非是娘炮氾濫,皆以俊美、受氣為欣賞水準的時代。像楚河這般,豪邁壯魄,本身也容貌驚人者,更加討喜。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楚河的身上,楚河卻毫無任何的異樣,手鼓敲響,腳步邁開,踏起水波。

整個河面都起伏震盪,竟然將濤濤大河,做了一張大鼓敲響。

群魚為舞,兩岸沿山百獸相和音。

鼓聲漸漸轉低,棄了手鼓,楚河手裡突然多出了一物。

目力好的,看著楚河手中之物,只覺得像是壎。

但是摸樣卻古怪了些,臃腫而又弧長。

手持著陶笛,楚河悄悄的按住了胸口的某個開關。

於是悠揚的陶笛聲,順著水波,在他的心念之力傳播下,更加切入人心神的傳盪開來。

一曲千年風雅,道盡古今。

風雅千年唯杜康,俯仰之間紅塵長。一將功成流年晃,魂韻消散黯光芒。千年風雅一瞬商,緣痴恩怨鬼神氓。一腔怨水,一世灰黃,唯有誄文吊望。

曲調之間,莫名惆悵之感,令無數人滿臉淚痕。

那紅衣少女驚世面容忽閃而過,卻又迅速歸於平淡,無人瞧見那絲毫不遜於蘇妲己的摸樣。

楚河收了‘神通’,靜立於水上。

嘆息一聲:“逝者如斯,不捨晝夜!”

悵然之感,悠然於天地間,似一種抹不開的情懷,散不盡的惆悵。

水波似花,一步一蓮,楚河就這般消失在了淇水上游。

而所有人都瘋了似的,開始打聽楚河的來歷身份。

反而是最初那個曾經出過些許風頭的伯邑考,被可憐的遺忘。

而這可憐的傢伙,卻壓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而是如同所有人一般,打聽著關於楚河的訊息。

漸漸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宛如謫仙一般的身影,卻是當朝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