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在望,他已經可以看到寺中千尋塔的輪廓,頓時精神大振。

不料,體內靈氣一個提不上來,戰無極頓時腳底虛浮,身形踉蹌差些摔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終是靈力大損,之前休息回氣得來的靈勁已經消耗將盡,可如今天龍寺在望,戰無極可不想半途而廢。於是他咬緊牙關,拖著疲憊的身體朝著前方走去。

走不到數步,風聲突起。戰無極眼前人影一閃,卻是丁忌隻身追至。

“戰兄怕是累了,否則這會哪會有閒情逸志在此散步。”丁忌微微笑道,青白的俊臉透著淡淡紅暈,卻轉瞬消失。

戰無極立時站定,此時風從背後吹來,他正處於上風口的位置,因此借風向可聽得數里內的動靜。後方傳來微弱的破空聲,顯然修羅門的人手正往這邊趕來,但沒有一刻的功夫休想來到。

換言之,這修羅少主是隻身前來,也不知道是有穩吃自己的信心,亦或是要拖住自己再等門人齊至方下殺手。但無論如何,若過不了他這一關,今晚別想進入天龍寺。戰無極如是想道,呼吸由急而緩,再從緩到急,如此三遍,他長槍指向丁忌,挾帶無形氣勢順著風向朝丁忌捲去。

丁忌眼中露出訝色,他本想戰無極帶傷逃逸,即使手底再硬現在也無力動手。他隻身前來,自是希望一舉擒下戰無極,好在門中奠定自己強橫無敵的高手形象。

但他終究落後戰無極幾乎兩刻的時間,到識破中了戰無極的惑敵之計後,便一路狂奔而來。如此疾馳最為耗力,此刻他體內靈氣亦翻騰不休,便想借言語拖得調息的時間。

不料戰無極天生悍勇,在如此劣勢下仍然戰意無雙,再配合背風的有利位置向自己發出挑戰。

要知如今正是下關風正勁的季節,風向由南向西,而丁忌的位置是正面迎著夜風。如此一來,難免眼睛發痛。雖則像他這類高手大可以玄功運足目力,瞪足個把小時也不眨眼,但這終究不是解決的辦法。

可恨他過於託大,以致讓戰無極借舉槍的姿態迸發強大氣勢。如此氣機交感,若丁忌有所異動必為戰無極所知,至此,丁忌始終自己仍是小瞧了這戰家才俊。

戰無極卻是有苦自知,要知他此時靈力幾已見底,能夠唱空城計般發出強大氣勢,卻是受眼下劣勢而激發出的鬥志使然。但沒有本身靈力的配合,氣勢必不能持久,若一回跌,他便變成騎虎難下,反為丁忌所趁。

現在,他需要一個丁忌露出破綻的機會,再搶先出手,始有可能逃出生天。

風正勁,雲疾移。

也是戰無極命不該絕,在這緊要關頭,天上雲走月露,銀華大作。

戰無極知機戰槍一擺,借槍尖反射月光射向丁忌。丁忌不料他有此怪招,立時雙眼銀光閃耀,心中大叫不好。

破空聲響。

戰無極一槍刺出,勢如奔雷,氣息凝如實質,大有開天闢地之威能。

此式,正是瞬獄槍之驚雷擊。

在這一刻,戰無極渾然忘了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甚或能夠逃生與否。那凌厲到極致的殺機緊緊鎖定了丁忌,讓後者心神劇震。

落在丁忌眼中,此時的戰無極威若鬥神下凡,戰槍受鬥志氣息所感,竟透出朦朧光暈,讓丁忌生出此物不屬凡間所有之感。

瞬間,丁忌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一招。他被戰無極強大的鬥志所惑,致使信心受挫,生出留不住戰無極的頹廢之感。

但丁忌身為丁恨之子,實力自是不弱。當下暴喝,手臂肌肉暴漲,把北冥鬼手運至極限,丁忌一拳朝著戰無極槍尖猛轟。

戰無極卻露出一抹微笑:“少門主上當哩。”

拳槍相觸,丁忌噴出一口血沫。原是戰無極槍上飄忽無力,讓丁忌這蓄勢一拳如中虛處,以致靈勁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