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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行至來福兒跟前。
來福兒垂首斂目地站在那兒,身上一件淺灰色長衫是新換的,領子高高地遮住了脖頸,袖子覆住了雙手,完全無法看出他身上的傷痕。
項庭真提起了手中的燈籠,往他的臉面照去,他面不改色,只在眉眼間籠上了一層謙卑。
項庭真細細端詳他片刻,方把燈籠放下來,轉身對鄭媽媽道:“讓他出來。”
來福兒聞言心下一緊,當下只是維持著鎮靜,跟著鄭媽媽往前方走去。
項庭真又一連點了幾個身材高壯的家丁出來。她徑自在院中主位上坐了,讓這幾個家丁成排地站在自己的跟前。
鄭媽媽上前來問她道:“三姑娘,該如何處置?”
項庭真目光一一掃過跟前的幾個家丁,面沉如水道:“讓他們把上衣脫了。”
鄭媽媽依言吩咐下去。來福兒眼瞼抖了一抖,遲疑著沒有動作。
眼見其餘幾個家丁都把上衣脫去了,露出了結實的膀子。唯獨來福兒身上還穿著衣衫,面上帶著猶豫不決的為難之色。
項庭真眼光落在他身上,道:“怎麼?不敢脫?”
來福兒使勁地嚥了一口唾沫,兩手顫抖著解開了衣襟,慢慢地脫下上衫,再把內襯拉開。昏黃燈火之下,他一身的傷痕頓時暴露無遺,隨著他把內襯完全脫落,眾人清晰可見他上身的傷竟是密密集集的,細長腥紅猶如是血絲的交纏。他肩脖之上傷得最重,杯口大的傷口還隱約可見膿血的滲出,除了肩膀,右臂和背脊上也有同樣的潰傷,慘不忍睹。
眾人瞧見了,不覺都驚歎出聲。鄭媽媽臉色都變了,一邊別過臉不敢再看,一邊驚疑道:“這可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傷成這樣?”
項庭真也覺得觸目驚心,趕緊移開了目光,只盯著他的臉面細瞧:“今日欲對我行兇的兇徒,為逃避擒拿,不顧性命躍落了山下,想來即便是不死,也難免身受重傷了。可真是大難不死,你還能活著回來接受懲治,可也算是福氣了。”
來福兒面上露出了慌懼之色,整個兒跪了下來,顫聲道:“姑娘明鑑,奴才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對姑娘行兇啊!”
項庭真從座上站起來,走到他身旁,細細地盯著他肩膀那兒的傷口瞧著,口上道:“你的主子是誰?”
來福兒戰戰兢兢道:“回姑娘,奴才是大姑娘底下的人。”
項庭真回頭對賴孝榮道:“勞煩賴總管去把老爺和大姑娘都請過來。”
賴孝榮依言去了。過不多時,項景天和項庭沛二人都來了,項景天一眼看到地上跪著的來福兒,也為那身上的傷驚了一驚,忙問項庭真道:“他便是傷你之人?”
項庭真看向項庭沛,道:“是他不是,恐怕還要問一問沛姐姐才能曉得。”
項庭沛眼神裡露出一絲閃爍來,似是不願面向來福兒似的,轉過頭去道:“這賤奴才向來不知規矩,若非我每日調教著,他更是無法無天了。只不過他雖然不知輕重,卻也是斷斷沒有殺人的本事,我看真妹妹你還是不必思疑到他頭上。”
項景天覺得當中大有可疑,遂問道:“他為何會傷得這樣重?”
項庭真看著來福兒道:“讓他自己來說。”
來福兒面白如紙,目帶恐懼地看了一眼項庭沛,道:“奴才不敢說。”
項庭沛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還沒等項庭真說話,她猛地閃身到來福兒跟前,揚手朝著他的臉面便是一個狠狠的耳光,這一下可是用足了力氣,響亮的巴掌聲在庭院中蕩起了震人心神的餘音。她指著來福兒厲聲道:“果真是個不知禮數的賤骨頭!老爺和三姑娘問你話呢,你就不知好好兒的回答麼?還是我平素罰你罰得不夠重,不足以讓你長記性?”
來福兒捂著臉連連磕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