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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不知道,還是你不願說,還是她不讓你說?”東方木道。
管家猶豫了片刻,道:“的確是她不讓我說,我也本不會說的,但今天看到你,我不忍不說,她出家了。”
“出家?”
“是的。她本來也想隨韓石公一死了之,但又想自己罪孽深重,即便是死了,心裡也不安。所以她削髮為尼,懺悔自己的罪過,也替韓石公祈禱,以減輕他的罪過。”
“她有哪裡出家?”
“疊翠奄。”
管家說罷,東方木匆匆向外奔去。我也趕緊向管家告辭,去追東方木。
疊翠奄距此有幾十裡地,東方木這樣狂奔而去,他哪裡受得了。他只是一介書生,並不像我們練武之人。正好碰到一輛馬車,我拉東方木上去,讓馬伕趕往疊翠奄。馬車飛馳而走,但東方木覺得還是太慢,一直喊著快點。
終於到了,東方木躍下馬車便往奄內闖去,但被攔住了。
東方木喊道:“我要找人,讓我進去。”
攔他的尼姑稽首道:“施主,奄內靜心正在剃度,閒人勿闖。”
東方木硬往裡闖,口中還不斷嚷道:“靜心是不是小語?她不能剃度,我要見她。”
尼姑強攔不讓,道:“施主,這裡是佛家靜地,請勿吵嚷。”
這時走出一位老尼,道:“阿彌陀佛。施主,稍安勿躁。略等片刻,便會見到她。”
“她不能剃度,她不能剃度——”東方木一直嚷道。
“世事已定,何必強求。”老尼道。
此時,奄內出來一個小尼姑,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於小語。她頭戴僧衣,身穿僧袍,足蹬僧履,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嫵媚與嬌豔。看到我們,她雙眼含淚,眼神迷離。東方木直奔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於小語沒有迴避,也是緊握他的雙手,靜靜地望著他。
四目相對,心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彼此誰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站著,緊握雙手。
他們沒有過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語,沒有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山盟海誓,唯一有的只是他們心靈上的默契,只是惺惺相惜的那顆心。雖然他們曾經有過猜忌,有過懷疑,但此刻卻是純潔的兩顆心,純真的兩顆心。
落寞,傷感,悽楚,哀愁。他們的情,他們的意,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日已西沉。那老尼才將他倆分開。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離開疊翠奄的,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回到了茅屋。但回來後,殘月已經升起。
整件事情就樣結束了,讓人感到的只是悲傷。
雨柔,痴情的女子;凌鋒,重情的男子。他們的死,是悲慘的,是壯烈的。
韓石公,為了朋友的一個心願,他數十年竟然不忘,雖然事情做的過份,但他結朋友的那份情,卻是無人能比。
於小語,忠貞不渝,女中豪傑,不讓鬚眉。她聰明伶俐,美麗活潑,但她的後半生卻要在清苦中度過。
劉金,義薄雲天,可惜蒼天對他不公,使他含恨九泉,不能瞑目。還有那些無辜死去的人,無一不使人感到悲傷,無一不使人感慨萬千。
東方木坐在那裡,不言不語,一動不動。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殘月,曉風。
想到方曉凡,想到於小語,想到東方木,人生苦短,在這短短的人生中,有一知己,夫復何求?
此月,此人,此情,此景。我抱過琴,彈起《高山流水》。琴聲乍起,宛轉悠長。東方木竟和著琴聲吟道:“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