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心一意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可畢竟這個孝字還是要講的,父母都還健在,就說分家,讓旁人怎麼想?容家若是不要面子,便可這樣做。”

楊二奶奶聽了這話,臉色瞬間便紅了,似乎被人不輕不重的摑了個耳光一般,楊老夫人雖然沒有直說駱大奶奶這個主意好不好,可其實卻在指著說她這話不對。可駱大奶奶呢,卻完全沒有聽得出來一般,繼續在自鳴得意的說話,害得楊二奶奶都在替她覺得害臊,自己的兄長竟然找了這樣一個妻子,這駱家也太不挑了。

“老夫人,你是不知道了,這面子有什麼要緊,自己過好了才是最最要緊的事情!”駱大奶奶朝楊老夫人笑得很是快活,眉眼擠到了一處:“不瞞老夫人說,我公公去得早,夫君對婆婆十分敬重,一直不想著分家這碼子事情,我瞧著兩個小叔子……”

“大嫂,你就別說了,容大奶奶可是聰明人,不用你替她出主意。”楊二奶奶輕輕咳嗽了一聲,笑著望了望楊老夫人:“要不要派個人去瞧瞧,看看寶柱帶著嘉懋他們在玩什麼呢?這天氣怪冷的,在外邊玩耍得久了,一身汗,趕著去洗澡,仔細就受了涼!”

楊老夫人知道楊二奶奶覺得尷尬,笑著點了點頭:“派個丫鬟去尋尋,讓他們早些回來!”

這邊還沒有來得及派人過去,忽然間就聽著外邊傳來一陣哭聲:“嗚嗚嗚嗚,母親,我要回家……”

駱大奶奶側耳聽了一下,“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往門口趕了過去:“琿兒,琿兒!”她心裡著急,聲音都變了調子,這是駱相琿的哭聲,她聽得很是清楚。

門簾一掀,一群孩子由丫鬟婆子領著。擁擁簇簇的擠了進來,走在最前邊的是駱相琿,他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裳,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他的旁邊站著駱相鈺,臉上也有淚痕,大紅的羽紗斗篷上溼了一大塊,玉黃色的衣裳面子上也是一塊灰撲撲的印子。

駱大奶奶見著自己一雙兒女成了這模樣,很是心疼,一把將駱相琿抱在懷裡:“琿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跟著他們出去,卻哭哭啼啼的回來了?是有誰欺負你了不成?快些告訴母親!”

堂屋裡的人臉上忽然就有些不好看了,駱相琿是跟著楊寶柱與嘉懋一道出去的,照著她這般說,還是打算要來找楊寶柱與嘉懋的麻煩不成?

“小孩子玩耍,打打鬧鬧的,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的。”楊三奶奶瞧著駱大奶奶將駱相琿領到座位旁邊,趁著一張臉檢視他身上有沒有受傷,就覺得很是不快:“指不定這陣子打了架,過一陣子便好了,駱大奶奶也不必將孩子們的玩笑當真了。”

駱大奶奶只顧檢視著駱相琿的手與臉,根本沒有搭理楊三奶奶,弄得她覺得十分尷尬,楊三奶奶的女兒瞧了氣不過,在一旁指著駱相琿清清脆脆說:“母親,你是不知道了,是他先去打她姐姐,嘉懋哥哥見著生氣,才去教訓了他。”

駱大奶奶聽了這話,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朝相宜臉上招呼了過去,相宜站得遠,見著駱大奶奶身形一動,趕緊朝旁邊避讓了一下,那手貼著她的臉飛了過去,只掃到一點指甲尾子,被颳了一下,有些疼。

堂屋裡的人都吃了一驚,全莫名其妙的望向了駱大奶奶,嘉懋猛的撲了過來,抓住駱大奶奶的手便往椅子上甩:“難怪你兒子也動不動就打人,全是跟你學的!”

“嘉懋,不得無禮!”容大奶奶呵斥了一聲:“你學的那些規矩,都丟到腦子後邊去了不成?”眼睛瞄了一眼相宜,見她身上披著的是嘉懋的哆羅呢斗篷,手上一個狐狸毛手籠也是眼熟的,不由得更覺得驚奇,這裡邊究竟還摻雜了些什麼事?

“跟她這樣的人,講什麼規矩?”嘉懋氣哼哼的伸出手來指著駱大奶奶道:“我算是懂了,這叫有其母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