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眼淚,親自送走了唐仲,而陳悠三姐妹在東屋中待了半個時辰之久,陳永新從頭到尾都未提起過她們,就連陳懷敏他都問到了,卻獨獨只是匆匆瞥了她們姐妹三人兩眼,與之前陳永新對她們不聞不問的態度完全相同,甚至變得更冷淡了。

曾氏嘆了口氣,拉著陳悠三姐妹出了東屋,只留下吳氏一人照顧。

陳悠心裡亂糟糟的,心事重重,雖然懷疑其中定然有隱瞞,但卻是不敢再如確定吳氏的身份一樣確定陳永新的來路了。

她這表情落在曾氏眼裡,就成了小姑娘得不到父親關心的失落。

曾氏拍了拍陳悠的頭,矮身輕聲安慰道:“阿悠,你爹剛剛醒來,身子還累著,想的事情怕不是那麼多,等過幾日你爹身子好些了,自然就能正常與你們說話了,啊?莫要擔心了。”

即便是這麼寬慰陳悠了,曾氏也明白,按照陳永新那個死腦筋,又經了這一場大變故,待這幾個女兒怕是很可能還不如從前。

陳悠拉著兩個小包子心不在焉的幫著曾氏煎藥。

而東屋中,人都走後,吳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永凌,演技見長啊!這次連我都瞧不出來破綻。”

秦長瑞微咳了一聲,雖然現在對這個身體還有些不適應,可是見到心愛的妻子還能回到身邊,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緩回了一絲人氣兒。

“那丫頭還不錯。”秦長瑞莫須有的誇了一句。

吳氏坐在床邊扶著秦長瑞躺下,又親手從旁邊的木盆裡擰了手巾替他擦臉,嘴角忍不住地翹起,“現下可如意了,當年定要攔我給你納妾生女,可是早就算到了這一日,咱們會有三個女兒?”吳氏玩笑道。

“平日見你瞧見乖巧的小女娃就走不動路,同僚家裡千金你怕是都抱過,如今又怎麼忍心連瞥都不瞥一眼,她們以後可都是我們的閨女了。”吳氏偷掖夫君。

秦長瑞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來日方長!”

夫妻兩人說到這,吳氏卻是怔住了,低頭沉默了起來。

秦長瑞瞧見她這個模樣,長嘆一聲,抓住了吳氏的手,“文欣,我們還不瞭解如今的情況,不是絕望難過的時候。我知道你擔心的徵兒,但你要明白,徵兒他已經長大了,就算不出那件事,我們也不能保護他一輩子,他總要有自己面對的時候,或許,我們的離開不一定不是好事。”

“可是……”

“文欣,不要忘了,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雖然我們成了別人,但是你不覺得,這個李陳莊與大魏朝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嗎?或許我們還有再見到徵兒的機會。”

吳氏猛然地被丈夫點醒,對,現在還不是她放棄的時候!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她還有與徵兒見面的機會。

“永凌,我這就去問人!”吳氏急不可耐地蹭的從床邊站起,要去打探這如今的年曆。

秦長瑞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不可,你行的本就是險招,我瞧那閨女對你滿眼都是懷疑,你若是這個時候再去問人,怕是要惹的別人追問。我們現在瞭解的還很少,莫要小瞧這些農家人,我們上一世就是警示。況我現在身上還有傷,你就算打聽來了,我們難道要立即動身去京都?就算我們現在在京都,別人也不會相信你我的身份,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吳氏張了張口,終是無奈地點點頭。可片刻,吳氏又滿面悲惶的抬頭瞧著丈夫,“假如,假如……”吳氏嘴唇顫抖著,有些不敢說下去。

秦長瑞抬頭看著茅草遮蓋的房頂,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妻子道:“若真不是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我們也看開些吧,我相信徵兒能夠自己保護自己!文欣,你不是很早就想著遠離那些紛爭嗎,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徵兒,我們何不在這世間一角平淡生活下去,也算是遂了你我前世的桃源心願吧!”